拂乙往椅子上靠了靠,双脚搭在讲桌上,特别玩世不恭的样,却又令人望而生畏。
随后,拂乙慢吞吞的从抽屉里掏出刚刚从辛时温顺来的弹弓,将书案上的蚕豆搭上去,拉满弹绳,对准学子们,一语不发。
学子们一瞬挺直腰杆,认真抓笔,可这怎么下笔…
写点啥?
到底写啥??
太难了!
辛时温嘴巴长得大大的,极其小声的嘀咕,“草,我的弹弓!”
她就发了个考题,就无声无息的顺走了!
怪物。
拂乙头歪了一下,盯准辛时温书案上的毛笔,射了过去,眉眼凉凉的,“你有什么意见?”
‘嗒’的一声。
辛时温激灵抖了一下,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没有…”
拂乙就这么靠挨着,眸底的冷戾睥睨出来,将弹弓随性的抛到将桌上,“有也不能有,给我按灭,好好答题。”
不然让你爹揍你一顿。
学子们偷偷窥向拂乙,都可老实了。
不会的也要瞎写填满纸张。
就这么过了几个时辰。
钟声敲响。
拂乙抱着试题离开学室。
半道上,被李琼仪拦了去路,“你考我们,可你自己会答吗?”
“我可是全都答出来了,你们军枢密院出的题也没那么难。”
以往,第一第二都是慕容川与雁如烟,她李琼仪往往都在第三第四的位置徘徊。
可如今,那两人可都不在,这第一定是她李琼仪的了。
拂乙放眼不知道在看那个角落,略过李琼仪,全当一抹空气。
李琼仪依旧没大没小的样,跟上去,“凭什么好的尽是你的,你值得得到这么多吗!”
“还有,我警告你,你改我卷题的时候可不能公报私仇!”
拂乙就挺烦躁的,垂下眼帘,“再吵吵,缝你嘴巴信不信。”
李琼仪怒指着拂乙,“你!你除了会动手解决还会干嘛,就你这样怎能担得起院首一职。”
从前在不知道军枢院首是她时,李琼仪心中万分敬仰军枢院首,但,自李琼仪知道后,就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崇拜喂了狗。
坐了那么久的轮椅,她更是不甘心!
拂乙随意一翻手中的卷题,抽出李琼仪那张,单手扬在空中,一脸惺忪,“还有什么不满,继续说。”
李琼仪脸色由涨红,进而泛白,两手紧攥着衣袖,目光直直地盯着拂乙,“无耻!你不能毁我的卷题!”
拂乙稍稍眯眼,“看你表现。”
说完,朝夫子办公房走去。
墨清风与穆夫子正在里头对弈。
“院长,您不能悔棋呐!这都第八次了!”
“老穆,你是不是玩不起?是不是玩不起!”
“玩不起的是院长你,动不动就悔棋。”
“拿来,我这不没考虑好吗。”
“不给,院长你已经输了。”
拂乙就这么挨在门框上斜了他俩一眼。
墨清风一把抢过穆夫子收走的棋瓮,一点都不尴尬,“丫头,考完了啊。”
拂乙‘嗯’了声,朝一处坐了下去,将手中的考题搁在案上,翻看着一张又张,上面虽都写满密密麻麻的字,但,没有一个字跟考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