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终于犹豫了,这溯国也不是非要不可的,欺负欺负就行了,劳兵伤财不说,院首一女子,行兵打仗也挺累的。
再者,当拂乙的面谋篡天下,后果不堪设想的。
薛晋捏了捏手腕,小心翼翼的问道,“院首,要不考虑考虑……拂乙她很厉害的。”
拂乙收回思绪,放下茶盏,一字一顿,“我不和。”
圣沅太后眯着眼看向拂乙,带着敌视,“你这是要拖整个沅国下水。”
拂乙幽然撩起泽唇款款的弧,清淡慵懒的语气,“怕了?如若怕了,我整个厌戎部大可跟你们沅国脱离关系。”
她最讨厌被别人当成负担。
如若非要此,她宁可负了一切,也休要谁再负她。
厌戎部的兵可未曾用过沅国一分钱,虽然干的都是保护整个沅国安危的事。
脱离归脱离,但她也不会不管万千百姓。
圣沅太后等着就是这句话,她早就不爽那个杀了她皇儿的女子还掌控着沅国的整个江山。
圣沅太后越看拂乙越心堵,干脆正眼都不瞧,“厌戎部的将士大部分可都是入了沅国的户籍册,院首问过他们的意见吗,万一,他们不愿跟院首这般背信弃义呢。”
背信弃义?
拂乙将这四个字记得死死的。
竟然有人用到她头上。
拂乙微微挑着眉梢,深不可测的眸底透出丝丝薄凉,“要不,我将整个厌戎部送给你们?”
浑身的气息却平静到令人窒息。
圣沅太后不知她开玩笑还是认真,“厌戎部的百万将士若愿意,我们沅国自当要。”
圣沅太后认为,按道理来说厌戎部本就是沅国的兵。
收回来理所应当,可偏偏厌戎部只听命军枢院首。
拂乙淡淡抿着薄唇,“你倒是馋得紧。”
开开玩笑还有人当真了,她的人这么容易拿的吗。
圣沅太后丝毫不掩饰,“你拥兵自重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这沅国的江山终是姓楼的,皇上屈膝俯臣你五年了,还是说院首想让这江山随你姓?”
圣沅太后更是觉得,若没有沅国给军枢院首做后盾,军枢院首攻打溯国都难。
拂乙显然并不太想跟老人吵架,耍嘴皮子有什么好玩的。
她不擅长。
但是,厌戎部至今可没有借过他们楼家一丝力,攻打下的城池哪座不是给他们楼家的。
还什么?
她欠什么?
她什么都不欠。
她只欠万千百姓一个和平盛世。
圣沅太后又道:“你若没有厌戎部,你什么都不是,而厌戎部是楼家给你的。”
一旁的官员偷偷看着圣沅太后拨动的嘴唇。
这话说得……甚是害臊。
没有院首哪有厌戎部,哪有沅国兵强鼎立的今天。
院首一直兢兢业业的护家国疆土,得到应有的尊重不对吗。
拂乙也懒得跟圣沅太后争。
圣沅太后重重的呼了一下气,有意无意的看向拂乙,放大招,“哀家瞧着红鸾公主端庄秀丽,又是皇室出身,与决儿甚配,两国联姻便允了,不得异议。”
谈判一事,天家还没有她军枢院首有话语权了吗,再纵容下去可就反了!
拂乙换了个姿势挨坐着,双手支在案上,指尖抵在下巴,那双好看的眸子氤氲着层雾,“他们一点都不配。”
她才配。
圣沅太后接过宫麽递过来的温茶,抿了一口,“喔?莫非与你才配?据哀家所知,允书妄阳楼至今还没回呢,而你甚至连聘礼有多少都不知道,看都没看过吧!”
“还是说,你觉得决儿配不上你,也是,堂堂军枢院首只手遮天,心气儿高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