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一赌下去,她又害怕输,还跟白焱抱怨患得患失的。
她有点看不清自己了。
太阴幽将茶杯放到拂乙手中,“小乙,不要纠结过去好吗,叶氏是叶氏,闫王殿下是闫王殿下,不会是同一种人的。”
“信他一回,也信你自己一回,你会赌赢的。”
人家命都交给你了,珍惜一点行不行。
可不能做寡妇的呀!
拂乙轻轻抿着茶,沉默良久,不知所想。
太阴幽与贺兰庭满目心疼的看着她。
其实,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不难,小祖宗还是太介意叶氏与陆吾不要她的事。
但,人与人是不同,就好比楼决。
值得。
半响。
拂乙放下茶杯,将藏血珠收好放到袖中,默默离去,“我回京了。”
贺兰庭看着拂乙的背影,笑得可可爱爱,“终归是闫君爱得太多,小乙没有那么多去对等,才显得小乙不够爱他罢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太阴幽看着年轻的后生仔,“你倒是懂得多。”
贺兰庭端起茶杯敬过去,“我们都希望她幸福,闫君能给小乙的,但小乙实在没办法付出太多。”
“闫君给的太多,而小乙,能给的只有这么多,她的心性一向如此。”
“她就是犹豫了些,她是喜欢闫君的,当然,她没闫君爱得深沉。”
往后,主子终会发现的。
太阴幽回敬,释怀的笑了,“你备的嫁妆呢,有多少。”
贺兰庭伸出十指,“十车。”
太阴幽切了一声,“我二十车。”
“加,我三十。”
“天亮启程。”
“一起啊。”
-
这一边。
闫王府。
朱毅又给楼决把了一次脉,“王爷,心口可还觉得疼。”
楼决闭目抵在案上,“疼,只是没有作日严重。”
朱毅起身,笑着回道,“停药吧。”
这句话对于整日忧心重重的成三来说,像在判死刑,一个扑通跪了下来,“朱大人,王爷怎么了!怎么停药了?!”
朱毅也没表明什么,“那丹药本就解决不了根源,只能补充精气,吃多了也没用,还不如不吃。”
这蛊,心病,心医。
似乎院首良心发现了,闫王殿下的脉象微微好转,虽然不明显。
哎…
院首不在京城朱毅是知道的,说不定找藏血珠去了。
殿下送出去的东西就不能爱惜一点吗,哪怕是鱼目也捧起来好不好。
成三颓了下去,“不是!朱大人,那王爷的病情怎么办?吃些吧。”
朱毅拉着成三出去,关好房门,“别吵王爷休息了!你懂什么。”
朱毅现下还不敢表明太多,毕竟院首那人好善变的。
楼决也没心思去在意丹药不丹药,走去一旁的书案,执笔沾墨,沙哑的嗓音轻轻低语,“拂小乙,你去哪了呢,要快点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
好想…
她不会忘的,再忙也不会忘的,他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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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贞年二月初一
清晨。
禁军齐齐站在皇榜两侧,庄严肃穆。
楼决亲自张贴着婚书,以昭告天下。
隽秀整洁的字体,以书旷之笔砚满浓情之意。
字字铿锵有力,绝无尘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