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心剧烈的颤抖。
拂乙头也不回的离去,“抱歉,我娘亲她早就死了。”
此时,叶尘里寻到了叶母,向前扶过叶母的手,吩咐身后的随从,“送夫人回府。”
“诺。”
叶母整个人如同被支线木偶般扶上马车。
……
叶尘里快步跟上拂乙,随即礼貌的拱礼朝拂乙颔首,“王妃且留步,刚刚我母亲出言不逊,说得话伤到王妃了,我替她向您道歉。”
拂乙漫不经心的走着,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爱女心切。”
叶尘里微微尴尬,“实在是抱歉,王妃若过意不去,我可任王妃打骂。”
拂乙随意问了句,“你不去看你妹妹吗。”
“她…我…”叶尘里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随即回道,“我不想看她。”
叶筝筝做的事死有余辜,他才懒得去看,来此是知晓母亲又来了此处,他过来带人回去罢了。
拂乙边走边踢着地上的细小石头,“那你恨我吗。”
“这事不怪王妃,是她叶筝筝咎由自取。”
叶尘里漫步跟上去,也不知为何,他特别喜欢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他心里总觉得在犯难过犯愧意,跟着跟着眼睛都好像进了沙子般。
拂乙回过头,“喝酒吗。”
叶尘里低下头,“……不敢冒犯王妃。”
拂乙朝妄阳楼的方向走去,“走吧。”
……
妄阳楼一楼。
叶尘里真不是那喝酒的料,迷迷糊糊的了。
拂乙坐在她对面,不由打量了一眼叶尘里,他们之间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小时候…是怎么跟你妹妹玩的。”
她小时候除了师父,就是半山腰的辛婆婆,还有暗隐门的人…直到大了些,宿尧上山学艺,才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宿尧,会做很多好玩的,会给她削木人,捏泥巴,她还嫌脏,宿尧每次都要拿袖帕包起来才给她碰。
宿尧还骂骂咧咧的:洁癖精,我要是你亲哥哥,头给你削下来。
最后,她终会打宿尧一顿,宿尧都是鼻青脸肿的去找师父寻膏药。
那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亲哥哥,总是冷冰冰的。
直到遇到了庆门的小可爱们。
只因她们说,她们生来是女子被爹娘卖去换银子了,她才知道…她不是师父说的那样是佛手瓜上结下来的,兴许也是被抛弃的。
叶尘里脑子也算清晰,但喝了些酒,也学会直言直语了,“也不怕王妃笑话,叶筝筝并不是我妹妹…”
他讨厌跟叶筝筝玩,从小就讨厌,讨厌叶筝筝碰他的东西,他更讨厌她那副讨好做作的嘴脸。
拂乙轻晃着指尖的瓷玉酒盏,“那你亲妹妹呢。”
叶尘里双手掴上脸,半露的眼眸红红的,深深的自责着,“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很害怕…”
如果她还活着…
可是他都找不到她。
何止爷爷找,他出门游历一看到年纪相仿的女子就会跟上去瞧,可他的亲妹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印记可照着寻。
这如何找。
前些日,他也才知道,这么多年,爷爷都是在做戏,那个他最敬重的爷爷是个虚伪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