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程咬金已经闷了一大口了,烈酒入喉,只见他瞪圆了眼睛,一副被箭矢击中的样子,憋了好一会儿,才哈出一口酒气,单手拎着酒坛,黑熊一样的手掌拍了一下程处默的肩头,差点把一米八几大个子的程处默拍个腚墩儿。程咬金哈哈笑道:“我儿果然没诓我,果然是好酒,够劲!这酒才是咱们行伍之人喝的,够辣!够烈!舒服!!”
说完他看向李牧,道:“小子!你就是李牧?恁地小气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么?喝你点酒,吵吵嚷嚷的,还要告状怎地?你去告呀,太上皇面前我老程还是有点面子的,看太上皇能不能说我什么!”
李牧赶紧施礼,苦笑道:“程伯父当面,小子怎敢放肆,刚刚是一时情急,说秃噜嘴了,您喝,敞开了喝,这十坛都送给您了,我连夜再酿就是了。”
“你叫我伯父?”程咬金耷拉着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牧一眼,转头问程处默,‘小声’道:“这小子什么身份,也敢跟我攀亲戚?”
程处默尴尬不已,悄声把李牧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程咬金听罢之后,再看李牧的眼神,变得没有那么轻视了,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做了这么多大事。逃营报信,冒死守城,夺回玉玺,功封县侯,还跟李家老二拜了把子……嗯,这声伯父倒也叫得,不算你脸皮厚。嗯……你这个酒着实地不错,你叫我声伯父,我想喝你肯定不好意思不给。但我身为长辈,不好意思总找你要,不如你把酿酒的秘法写出来,我安排几个下人去酿,也省得你麻烦了。”
如此厚脸皮的话,也就程咬金能说得如此自然,仿佛真像是为李牧着想似的。李牧不知如何作答,傻愣在当场。他的亲儿子程处默都听不下去了,小声说道:“爹,您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程咬金呵斥一声,道:“晚辈孝敬长辈,理所应当之事,叫我一声伯父能白叫吗?一个秘法而已,算得什么?还亏了他不成?”说着,他瞪眼看向李牧,道:“你来说,亏了你么?”
“这……”
正在李牧为难之际,救星来到了。原来是演武场门口守卫的家丁听到程咬金的声音,知道事情不好,跑去给李绩通风报信了。李绩大步走来,人未至声音先到:“姓程的,你休要为老不尊,小辈儿的东西你都要抢,还要不要面皮了!少惦记,这秘法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