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激动反驳,道:“陛下,莫听信了谗言,此乃以偏概全之语。那唐观确实是顽皮了些,但若能改正,日后也会成才。而如果就此沦为木匠之流,一个人才就没落了。而且弘文馆的学生,顽皮的毕竟是少数,若李牧之言被其他学子听了去,影响可不止是唐观一人啊!”
李世民似乎爱上了踢皮球,又把问题抛给李牧,道:“孔爱卿此言,你又有何话说啊!”
李牧见这老家伙没完没了,也懒得跟他磨叽了,直接使出了大招,道:“陛下,臣本不愿多说,但既然这位孔圣后人咄咄相『逼』,臣不得不反驳一番了。适才他所言,文教乃是国之根本,臣无法苟同。臣出生西域边陲,那里没有几个人识字,百姓们也不想着识字,甚至不关心是什么人统治这里,他们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能不能吃饱饭。”
“臣也曾是其中一员,所以感受颇深。大唐此番平定突厥,为何能得到百姓的拥护。皆因百姓们知道,大唐能给他们带来安宁,能保护他们。从此以后,不用担心被劫掠,种地得粮可以果腹,能够温饱,能够生活。”
“臣请问,以此事为例,文教有何用处?”
“臣以为,文教之事,应排在百姓吃饱,国家安定之后。如何能让百姓吃饱、国家安定呢?臣觉得,答案有二。一曰农,二曰工。农可供粮米,养活百姓和军队,工可造生活所需,可造铠甲武器弓箭,抵御外敌,防备侵略。此二者,乃国之真正根本也。”
“臣觉诗文是小道,也是这个原因。现我大唐,需要的不是会做诗文的人。国家百废待兴,会做诗文有何用处?臣愿把研究诗文的时间,放在研究新式耕犁上面。臣是在造犁,臣想能造出一种可以让耕地效率提升一倍的犁,让我大唐百姓多种一倍的地,这不比『吟』诵几首诗文更有用么?
“而且恕臣狂傲,诗对臣来说,真的没有任何的难度。臣识字之后,听说有诗这回事,就能作诗了。像《关山月》和《把酒问天》这样的诗,臣撒泡『尿』的工夫就『吟』一首,试问如此情况之下,臣研究它干嘛呢?”
如此狂妄,就连李世民也是皱眉,道:“此言孟浪了,诗岂是信手拈来之物?”
李牧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收回去已经不可能,看了孔颖达一眼,道:“别的不敢说,作诗这方面,臣天赋异禀,张口就来。”
孔颖达实在是忍不住了,道:“年纪轻轻,口出狂言,仗着作出两首过得去的诗,就对文道如此轻蔑,真是不可一世!”
李牧看他一眼,道:“年少怎么了?年少便不能发表观点么?”说着,李牧向李世民拱手,道:“听这位孔圣后人说起年少一词,臣忽然诗兴大发,想作一首诗赠与他。”
李世民也想看看李牧是不是真的能作诗,闻言便道:“你且作来!”
李牧看着孔颖达,道:“你听好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孔圣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话音刚落,就听咣铛一声,孔颖达竟仰面摔倒,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