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置可否,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没有散去,故此只是看了李牧一眼,道:“也许是吧。”
李牧看到李世民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扯了这么多都还没有过关……不应该啊,哪里出了问题呢?李牧遍寻脑海,从头捋到现在,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袁天罡!
如果出了问题,多半是出在他的身上。人的名树的影,袁天罡的名头太大,而且还牵扯到相术占卜这等神秘的东西,让人心里没底。
李牧咬了咬牙,忽然道:“陛下,还有一件事。”
李世民抬眼看他:“嗯?”
“陛下,臣本不愿做这等背后嚼舌根的小人。但是刚刚听闻陛下,似乎非常倚重袁天罡,臣便不得不说了。袁天罡此人……陛下须防着点。”
李世民皱眉问道:“朕为何要防着他?”
李牧嚅嗫了一下,似是下定很大决心一般,道:“因为他很可能是前隋文帝之子!”
李世民笑问道:“你这又是从何得知的?难不成是梦见的?”
李牧赶紧摇头,急切道:“陛下,请勿把臣的话当做玩笑。臣与袁天罡无冤无仇,没有必要陷害他。臣是……臣,唉,臣认罪。”
“你要认什么罪?”
“臣隐瞒了陛下。那日诛杀义成公主时,臣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搜到了一封信,一封还没来得及发出的信,臣等候义父大军的时候,出于好奇,便打开来看了,信上只有一句话,‘妹赴吐谷浑,择机而动。兄伴于帝侧,多加小心。’,落款是一个‘乂’。”
李牧比划了一下,又道:“信封上画了一个圈,臣看到的时候不解其意,又因找到传国玉玺,而陷入巨大的喜悦之中冲昏了头脑,便随手把信扔了。现在想想,委实不该。后来臣在督工的时候,袁天罡与太上皇一起来了,他吓唬臣,说知道臣的底细。臣心生怒意,忽然想到袁天罡也是陪伴帝侧,而且他姓袁,圈也是圆,臣便想也吓唬他一下。就跟他说,我也知道他的底细。”
“本来是一句玩笑之言,但是袁天罡却很当真,问臣知道他什么底细。臣便说,他是前朝文帝之子。哪成想臣说完这句话,袁天罡竟然脸『色』大变,瞬间煞白,冷汗布满脸颊,直到臣走远了,他还兀自站在原地发愣。”
“臣虽然不能就此断定,袁天罡一定是义成公主信中所提到的‘兄长’,但是陛下不可不堤防一些,实在是太危险了。”
“原来是这样。”李世民喃喃念叨了一句,道:“李牧,你既然告诉了朕,朕便不怪你了。毕竟这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实证。李牧,你要记得,朕希望你多做实事,以后这种话,便不要对朕说了。”
李牧急道:“可是陛下,臣担心您的安危……”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你是朕的臣子,袁天罡也是朕的臣子,忠『奸』朕自会判断,此事不要再提了,也不要对旁人说起。”
李牧像是非常不甘心似的,叹了口气,行礼道:“臣遵命。”
“好了,说了这么久,想必你也乏了,退下吧。”
“臣告退。”
李牧转身离开,不一会儿,高公公进来,道:“陛下,逐鹿侯已经走远了。”
李世民点点头,高公公走到李世民身旁的一个烛台处,抓住烛台的青铜底座,逆时针旋转了一周,李世民旁边的墙壁转动,出来一个一尺宽的缝隙,一个人侧着身体从缝隙中走出来,正是袁天罡!
“天罡,方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袁天罡点点头,道:“臣听清楚了。”
“你与义成公主通信,可有这样的密押?”
“密押不定,但都是彼此一看就明白的图形,圈叉也是极有可能的。”
李世民沉『吟』半响,又问道:“你对李牧所说的那个梦中的世界,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