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把笔往案上一摔,怒视李牧,道:“你还是想找朕要钱?朕不是跟你说了,朕没钱!”
“陛下误会了。”李牧赶紧赔笑,道:“臣的意思是,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陛下若不嫌弃,臣捎带手的也帮陛下的内帑宽裕宽裕……”
李世民听到这话,有些心动了。他自登基以来,内帑就一直空虚,还要供养李渊这个祸害钱的老头子,以至于宫中的妃嫔都非常拮据,不然他也不会打马场的主意了。李世民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些惭愧。李牧赚钱的本事他是看在眼里的,若他真能帮上忙,实在是一件大好事,毕竟国库再充盈,也是归户部管,他身为皇帝,总不好意思频繁跟臣子开口要钱。
但是李世民还是没有贸然答应,反而非常警惕,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损公肥私,拉朕入伙吧?若是如此,朕不答应!”
“陛下,臣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臣赚钱的本事,还需要损公肥私么?”李牧的话说得有点大言不惭,但是李世民却放下了心,李牧既然敢夸下海口,必然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果然,李牧接着就说道:“陛下,臣想的办法与矿产新政根本就不相干,臣的意思,是与马场的方式类似。陛下不是有地么,还有各种私产,若臣能运用得当,收入翻倍也不是难事啊。臣只是不知,以往内帑的收入,都是从何而来,而陛下的私产,又有多少,简单来说,就是做买卖的本钱。”
“这个……”听李牧问起这个,李世民有点脸红,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对高公公使了个眼『色』。宫中的内帑,一直都是高公公辅佐长孙皇后在打点,高公公负责记账,而长孙皇后决定用度。所以这个问题,高公公知道得最为详细。
高公公看到李世民的眼神,开口道:“侯爷,内帑的主要收入来自各地进贡、山泽园池的出产、关税、酒税的收入,还有就是口钱以及每年民部的盈余,只是自陛下登基以来,民部就没有过盈余,相反还要陛下的内帑来贴补,因此才捉襟见肘。”
李牧有点没听明白,问道:“高公公,不知这‘口钱’为何物啊?”
“啊,是这么回事。”高公公解释道:“十四岁以下的稚童,每年要交二十三文的口钱,二十文归内帑,三文归国库。”
李牧有点不能理解,道:“这是为何?”
“这……”高公公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难以解答,支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只是说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做的,大唐只是程溪旧制罢了。
李牧没再说什么,打算回头找机会好好打听一下。
“每年内帑的收入么,全都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二三万贯左右。如民部不来拆借,其实是够用的,只是这些年……”高公公说着叹了口气,颇有些吃了亏的感觉。
李牧还真没想到堂堂皇帝竟然会这么穷,一年二十二三万贯,平均下来每个月都不到两万贯。怪不得在跟魏征打赌的时候李世民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羡慕嫉妒恨。
李牧正『色』道:“陛下,若把经营内帑的权力交给臣,臣敢保证,明年的这个时候,内帑定然翻一倍。”
“当真?”李世民认真道:“不可损公肥私,能让内帑翻倍?”
主动帮你忙还磨叽上了,李牧把视线飘到一边,道:“陛下若信不着臣,那就算了,当臣没说。”
“信得着!”李世民赶紧说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皇帝也是一样,面对着金钱的诱『惑』,李世民也是没有矜持得住,道:“明日,我就让高干把皇家财产的清单送到你府上去,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只要不损公肥私,不叨扰百姓,随你怎么做,朕只看结果就是了。”
顿了一下,李世民又道:“朕封你为内帑令,全权掌管内帑事宜。”
“这不好吧。”李牧犹豫道:“臣毕竟刚辞了官,而且还要处理矿产组织的事情,这时有官身似乎不太合适。”
李世民把脸一板,道:“你为宗室之人,是朕的侄子,帮朕管管内帑,有何不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就这么定了。”
行行行,你是皇帝你有理,怎么都是你对。李牧不做声了,起身领旨谢恩。
忽然他眼珠转了一下,道:“陛下,若按陛下刚才所说,臣帮陛下管理内帑,应该不公事,既然不是公事,臣能不能跟陛下讨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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