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一直没碰李知恩和王鸥的理由,他也没有说全。巧巧猜到的是一个,另外还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这份内疚,他个人的理想主义,其实是希望一夫一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但是,他同时也很想三妻四妾,不枉穿越一遭。两相矛盾,让他不太敢迈出这一步。说白了,有点怂。
而最后一个理由,他一直不敢往深了想。不知怎么,李牧的直觉告诉他,无论是李知恩还是王鸥,早晚有一天,都会离开他。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各自不肯说的秘密。而白巧巧就不一样,俩人一起长大,李牧继承的记忆中,虽然原来的李牧对白巧巧不假以辞『色』,但是关于她的一切都非常清晰。这让李牧很有安全感,他不用去提防,也不用去想,不用去猜。他知道,一个肯定的答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白巧巧都不会离他而去。看得见,『摸』得着。
“哎呦……”
李牧『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忽然感觉到左边有一个身子拱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李知恩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踢掉了,冷着了,『迷』『迷』糊糊地挤过来。
李牧把她也笼进怀里,感受着两边的温度,心慢慢踏实了下来。
这一刻,李牧忽然觉得自己很矫情。挺大个男人,竟然如此缺乏安全感。自嘲般笑了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次日一大早,李牧就起床了。吃过了早餐,门房赵有财来报,黄岐前来辞行。李牧来到大堂,黄岐和钱大海都在,看到李牧过来,赶紧站起来行礼。
李牧摆摆手,示意俩人坐下。
黄岐道:“侯爷,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就绪了。粮车和工人都在城门外等着,我来跟侯爷辞行。侯爷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或者有什么话让我捎给小少爷么?”
李牧把虎皮裘的包裹交给他,道:“这是我给思文做的,你帮我拿给他。另外,跟他说。长安这边,都有我照应,不用他『操』心,多写信过来……还有我那个小舅子,让思文给他找个老师,不求学问多高,起码要认识几个字。有空写信回来,免得我那丈人惦记。其他也没什么了。”
“哦,路途遥远,又逢冬至,运的又是粮食,保不齐遇到个山贼土匪,一定要多加小心。真要是倒霉碰到了,保命要紧。千万不要试图拼命,为了那点粮食不值当。咱们的酿酒工人,可比粮食金贵得多。但是一定要记得,粮食可以给,酒曲必须毁掉。”
李牧一字一句道:“酒曲,片刻不得离身。”
黄岐当然知道酒曲的价值,重重点头,道:“侯爷请放心,随行护卫不少,当能确保无虞,万一出了意外,只要黄岐命在,酒曲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好,走吧,我就不送你了,让你的老搭档替我送你一程。”李牧说着,看向旁边的钱大海,道:“老钱,送送黄掌柜,以后酒坊那边,就要指望你了。”
钱大海赶忙道:“多谢侯爷的赏识和信任,我钱大海,一定不辜负侯爷的栽培!”
“好说,去吧。”
二人告辞离开,李牧回到后院收拾了一下,叫上李重义和独孤九,也出门去工部‘上班’了。
他这几天的事情,排得是密密麻麻。大唐盐业和大唐矿业初步笼络出了一个框架,还有工部一大摊子的事情等他处理。首当其中的,便是之前答应李大亮的‘工厂’。李大亮已经把那些战争孤儿都找来了,李牧这边却迟迟没能兑现,若不是李牧拿着钱养着这些孩子,给他们饭吃,李大亮早就找上门来了。
一直养着当然不行,这天底下哪有白吃不干活的好事。今天,李牧就要把这件事解决一下。昨天‘下班’的时候,他已经吩咐了下去,今天早上,让工部所有官员和工匠以及这些战争孤儿,全部来到工部官衙门口的小广场集合,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宣布。
李牧如今在工部已经被神化了,在工匠们的心里,他就是神明一样。自从李牧来到工部之后,工部的工匠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也逐渐有了地位。这段时间,自打大唐日报上公布了暖炕火墙的事情后,长安的达官贵人,排着队来工部请工匠到家里搭暖炕和火墙,都非常的客气。不但好吃好喝招待着,还一分不少的给工钱。
虽然来的人都是各府的管事,但也是非常来之不易了。要知道,李牧没来工部之前,就连工部的主事,都是被各府的管事呼来喝去的小角『色』。何况工匠了,谁能正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