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隐之心一动,袁天罡便按下了脾气,道:“现在我没有,但是我担子里还有一些烧饼,你要是缺钱,你就跟着我,等我把烧饼买了,凑够了十文再给你。”
说完,袁天罡挑起扁担就在前面走,走出几步,不见孙思邈跟上,回头看,孙思邈已然不见了,而地上则多了一本书。
不要说在隋末大『乱』的时候,即便是现在贞观年间,书籍也是罕见之物。袁天罡既然看见了,不管有没有用,当然要捡起来。他回到刚刚与孙思邈交谈的地方,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孙思邈的人,弯腰把书捡了起来。
“……等等!”
李牧忽然打断了孙思邈,道:“老头,你说的故事有漏洞啊!”
孙思邈谈兴正浓,听到李牧的话,呆了一下,道:“什么漏洞?”
李牧较真道:“他在前面走,让你跟着,然后走出几步一回头,你就不见了……你是神仙啊?你会遁地呀?”
孙思邈胡子差点没气歪了,道:“什么遁地!我不过是躲在旁边客栈的马棚罢了!我能走远吗?我的书在地上呢,若是他不回头,岂不是让别人捡了去?”
李牧鄙夷地看着他,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啊,还不是为了装世外高人。”
“……”
一句话把孙思邈噎了够呛,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我不是为了装世外高人,我只是不想认这个师徒名分!”
“那你刚才还说他是你徒弟?”
孙思邈被气得七窍冒烟,再也装不了什么世外高人了,怒道:“我没说!我只是说他的相术是我传授的!!”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孙思邈瞪了李牧一眼,叹气道:“我岁数大了,不跟你做小儿之争,你说是就是。”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牧担心孙思邈这么大年纪再气出点好歹来,也把话拉回来一点,道:“好了好了,我年轻人,让着你……你继续说啊,你给他留了什么书?”
孙思邈正『色』道:“《许负相书》!”
“许负相书?”李牧搜索记忆,根本没听过这个人名,道:“许负是何人?”
“她是汉朝的一位女相士,因相术高超,被汉高祖封为“鸣雌侯”,以女子之身封侯,可见其厉害!”提起许负,孙思邈满脸崇敬之『色』,李牧点点头,又问:“那你是怎么得到这本书的呢?”
“我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人,医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他人赠予,不可吗?”孙思邈忽然察觉不对劲,没好气道:“你问来问去,是在盘问吗?”
“没有、”李牧嘻嘻笑道:“就是随便问问,好了,我相信你了。说吧,你看出什么来了?”
“哼!”孙思邈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此间人!”
李牧心里一凌,表面不动声『色』,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嘛,袁天罡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在我看来,无非是江湖术士的‘诈语’罢了,我才不会上当!”
孙思邈不悦道:“我早就说了,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我也没让你信,何来诈你之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与你的夫人,房事如此频繁,却还久久无孕的缘由,不在你夫人身上,而在你的身上!”
李牧嗤笑道:“老头,你该不是没啥话说了,硬拗吧?跟刚才说的是一套,说我肾虚,所以我夫人无法怀孕,你要说这个,直接说好了,扯什么相术啊!”
“不不不!”孙思邈一连说了三个‘不’,正『色』说道:“我都已经说了,你的身体很健康,让你补身,是为了未来考量,而不是现在。说原因在你身上,是因为我看出你,神魂不符。你的身体是一个人,你的神魂……又是一个人!神魂不符,焉能使人有孕?”
听到这话,李牧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