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生气了,但李牧却不是很担心。
就像某首歌的歌词中说的,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李牧这个大渣男,就是有恃无恐。
他清楚地知道白巧巧有多爱他,所以他有很多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牧从李知恩手里接过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李知恩看了,伸出了两根手指,李牧点点头,一场秘密的交易就此达成。一根手指代表一斤蜜饯,两根手指就是两斤。
李牧跟李知恩对了一下眼神,忽然‘哎呀’了一声。他眼角余光瞥见,白巧巧听到他‘哎呀’,身子动了一下,但没有转过身来,可见仍在气头上。
李牧递过去一个眼神,李知恩会意,道:“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唉!”李牧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这是孙思邈走之前给他留下的,就是他喝的那碗‘补肾汤’的方子。李牧把方子搁在桌上,道:“知恩啊,明天赶着有空的时候,到西市去,给我抓几服『药』回来。”
这个台词没对过,李知恩忙把『药』方拿在手里,她是略懂一些医理的,因为她小时候学过高句丽的宫廷『药』膳方,一看这『药』方上的『药』材,全部都是补『药』,便问:“主人,这是什么『药』方?”
“不就是治病的方子么!”
李牧的语气很低沉,道:“知恩啊,这屋里也没外人,我就说了实话吧。夫人睡着了,你也别跟她说,我怕她知道了担心我。”
李知恩见李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脸都写着一个‘懵’字。
李牧忍下想笑的感觉,一本正经道:“你须得答应我,我才能跟你说。”
李知恩见李牧不似做戏,眼眶瞬间红了,道:“主人,你别吓我呀,你怎么……这样的语气啊,我、我有点害怕了。”
“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李知恩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点哭腔,她已经忘了是李牧要她配合了,紧紧抓着李牧的手,问道:“主人,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李牧又叹了口气,瞥了白巧巧那边一眼,见她不知何时已经侧过身来了,肯定是在认真听着呢,便开口说道:“你可知,神医为何要单独与我说么?”
李知恩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失声道:“难道……主人得了不治之症?”
“……”
李牧差点被噎死,臭丫头,就不能往好点想啊!
“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治不好而已。”
李知恩急道:“到底是什么病啊!”
李牧见李知恩真要哭了,不忍再逗她,不绕弯子了,道:“神医说,我得了脑疾。三不五时,便会神志不清,不受自己控制。说出荒唐的话,做出荒唐的事情……等清醒之后,悔之晚矣。这病,治不好,只能喝『药』维持。这个『药』方,便是神医留给我的。让我平日里每十天喝一次,犯病时候喝三天。『性』命之忧倒是没有,只是连累了你们啊。”
“怎么会这样……”李知恩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紧紧抓着李牧的手:“主人,你是哄我的对不对,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李牧叹息一声,把『药』方翻转过来,上面是孙思邈写的病情概况:“神医怕我神志不清时忘记病症,还写下了病情诊断。我可能哄你,神医总不会骗人吧。”
李知恩一字一句地看了,确实是孙思邈的笔迹,确信无疑了。这个年代,人们把义气和名声看得比『性』命都重要。小丫头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孙思邈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会帮李牧做这么荒唐的背书。
“不要哭。”李牧抓了抓李知恩的手,道:“我已经想过了,现在还好,还可以控制。等病情严重时,我就叫大个把我捆上,再拿布堵住我的嘴巴,省的像今天一样,犯了病胡言『乱』语,冲撞了娘子。想想真是混蛋啊,娘子待我之心,天地可鉴,我竟然说娘子要谋害我……这是何等的混账话!唉!”
“啪!”李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再要打第二个的时候,白巧巧再也忍不住,扑过来抱住了李牧的胳膊。
“夫君……”白巧巧已经泣不成声,她想到,若没有‘凑巧’听到这些话,她可能就‘误会’了心爱的夫君,把他当成了凉薄之人,误会于他,心里就满不是滋味。再想到李牧竟然被神医确诊为脑疾,更加心疼,怎么忍心让他自责,让他打自己呢?
“娘子?”李牧‘大为惊讶’,失声道:“你、你都听见了?”
“嗯!”白巧巧重重点头,扑进李牧的怀里,泣道:“夫君,我没睡着,我都听见了。你怎么这样狠心,你的病情,应当让我第一个知道才是啊,我是你的娘子,你不是说过,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吗?你怎么忍心瞒住我?”
“唉!”李牧叹气道:“我得了这样的病,不知以后如何,怎忍心连累你们。若不是心里实在太难受,我便是连知恩都不会告诉的。若以后,我疯了,傻了……你们不用管我,把我送到山林之中,让我自生自灭……省的害人,连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