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牧『露』出犹豫之『色』,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就算宫里的每一个人,他都供给香水和肥皂,也完全够不成什么负担。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就会把香水和肥皂的‘段位’拉低,因为太轻易送出去的东西,是没有人会珍惜的。
长孙皇后见李牧神『色』犹豫,猜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本宫的意思,不是想让你白送。而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若宫中需要的量大,能否便宜一些。你是陛下亲封的内帑令,内帑有多少钱,你心里有数。若要每个妃子都供应香水和肥皂,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李牧赶忙道:“臣惶恐,臣添为内帑令,却一直还未给宫中增添多少进项,实在是对不住陛下和皇后的期望……这样好了,臣每个月送给皇后娘娘十瓶香水,一百块肥皂,算是臣孝敬您的。臣入了宗籍,也算是陛下和皇后的晚辈,理当孝敬,还望皇后莫要推辞。至于其他的,臣以成本价核算,断不敢赚宫中一文钱,请皇后放心。”
“既如此,那本宫便却之不恭了。”长孙皇后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她既想给宫里剩下钱,但又不想欠李牧的人情。李牧也懂了她的意思,所以半买半送,正合了她的心意。
既然谈到了内帑的事情,李牧这个内帑令,也不得不说点什么了。
“禀告皇后,关于内帑的进项,臣已经想出来一个好办法了。正要禀告陛下,臣听陛下提起过,皇后有‘宫中隐相’之名,臣想把这个办法说出来,请皇后把把关,看看是否适宜,免得在陛下面前出了笑话。”
长孙皇后笑道:“本宫是皇后,只管着宫里面的事情,朝堂的大事,本宫不宜过问。你还是等陛下下了朝,去太极殿跟陛下说吧。所谓‘隐相’之类的话,切莫再提起,本宫只是皇后,不参与朝堂之事。”
李牧忙道:“皇后误会臣的意思了,臣的意思是……非以逐鹿侯对皇后,而是小子请伯母为小子出出主意。”
其实算起来,李牧的父亲是比李世民大几岁的。虽然在李牧的记忆中,关于父亲的印象几乎没有了,但从李牧的母亲孙氏的年纪,可以推断一二。孙氏今年三十六岁,李牧的父亲比孙氏还大,至少也是三十六。而李世民今年才三十二岁,应该称呼叔婶,但是皇室的规矩,不以此论。李牧入了宗籍,只是李牧个人,从他往后,算是陇西李氏的人。而在他之前,则要看是否推恩了。若推恩,追封李牧祖上,就又是一种称呼法了。现如今,只能称呼伯父伯母。
“这样说么……”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道:“若是这样说,好吧,你且说来听听。”
“小侄前些日子,收了两百万贯的公司股份认购金,如今都存在工部的冰窖里,成立了一个有司,名为“银行”负责专管这些钱。这些钱在冰窖放着,也是无用。但若挪用了,恐那些股东不会答应。因此小侄想了一个办法,既能把这些钱使用起来,又能给内帑增添不少进项。”
这些事情,长孙皇后都是听李世民说起过的。两百万贯钱财,即便是身为帝后,也是垂涎三尺。李世民自即位以来,就是一个穷皇帝,用钱的地方比比皆是,多少钱都不够花。若不是答应李牧,让他全权处理。李世民见到这二百万贯钱财,早就花得一干二净了。
听李牧说起,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长孙皇后也好奇是什么方法,问道:“不知你有何良策?”
李牧笑笑,道:“放贷。”
“放贷?”长孙皇后听到这两个字,不由有些失望,她本以为,以李牧之神奇,真能想出一个好办法。却没想到是放贷,心中有些不悦,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委婉道:“这放贷之策,虽可获利,但却极为伤民。若你问本宫的意思,本宫是不同意的。”
长孙皇后之所以这样说,与隋唐时期社会环境有关。唐时有这样一首诗,是形容借贷的。
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
众做周知,二月的时候,蚕还没有出生,哪来的新丝。五月谷尚未熟,哪来的新谷。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你欠了钱?
虽然蚕还没长成,但是已经把将要收入的新丝抵押出去了。虽然谷子还未丰收,但是也成了别人的仓中之物。所以说这就叫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更有那些黑心到家的高利贷放贷者,专检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放贷,借贷者被『逼』无奈,只好将蚕和稻苗半价处理还贷。如果这些还不够,就得从别的地方以更高利息拆贷,以解燃眉之急。正所谓有者急卖而耗其半直,无者求假而费其倍酬。
这样就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让贫者更贫,直至卖身为奴,甚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