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璎珞把手伸了出来,闭上了眼睛,一副认罚的样子。
李知恩拉过她的手,道:“知道你不服气,但是没关系,我用不着你服气,只要你守规矩!”
“啪!”
一下。
魏璎珞皱了下眉头,但是戒尺落下,却没想象中疼。她不由睁开眼睛,心里暗道,李牧的这个侍妾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其实也没那么狠心……
“啪!”
钻心的疼!魏璎珞忍不住轻声叫了一下,再看手心,已经红了起来。
李知恩露出狡黠之色,道:“我打人手板的时候啊,看心情,有时候轻,有时候重,指不定哪一下就重,你可不能怪我哟。”
魏璎珞紧紧地抿着嘴,忍着不喊疼,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端起托盘,道:“还请告知婢女,到底该如何称呼您,婢女怕称呼错了,再被人污是故意挑拨。”
“牙尖嘴利。”李知恩轻笑了一声,道:“你就叫我……唔、叫我管家,怎么样,钻不到空子吧?”
“婢女记住了。”魏璎珞行了一个福礼,微微欠身,道:“夫人和管家若没有其他吩咐,婢女先下去了。”
“走吧走吧。”李知恩摆摆手说道,她看了伸出手等着领罚的珍珠一眼,道:“本管家忽然心情好了,不罚你了,走吧。”
珍珠却不领情,道:“回管家的话,婢女犯了错,理应受罚。没有道理只惩罚……小璎不惩罚婢女,还请管家公平待人,也惩罚婢女吧。”
“呵!跟我对着干是吧?好!”李知恩凶巴巴地哼了一声,拉过珍珠的手,挥起戒尺,狠狠地拍了下去。魏璎珞在旁边看着,替珍珠着急,这么狠地挥下去,得多疼啊!珍珠也是吓了一跳,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睁开。
出乎意料,这戒尺看着凶狠地挥下去,到了快碰到的时候,突然减慢了力道,连着四下的声音几不可闻。珍珠睁开眼睛,看着李知恩,问道:“管家这是何意?”
“罚过了呀。”李知恩眨眨眼,道:“本管家不是说了么,我打人手板的时候,看心情,刚才打你的时候心情好,轻了一点。但是为了以示公平,既然惩罚过了就得算数。你走运了,还不下去,把茶盏洗干净?”
珍珠如何不知道李知恩这是故意的,但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也学着魏璎珞的样子,对白巧巧和李知恩行了礼,二人一起端着托盘下去了。
看着俩人走远,李知恩忙道:“夫人,你千万不要信她们的话啊,我从来没有自称过夫人。我苛责她们,只是想替主人出气,夫人要是觉得不妥,我去道歉好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去道歉,但也别太苛责了,都是苦命的人。没听昨日高公公说么,她爹都已经不要她了。”
“哦……”李知恩瘪了下嘴,小声嘟囔道:“可我还是觉得她不值得可怜,要不是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她爹也是被她坑了。”
“唉,谁是谁非说不清,咱们心善一点,总没有坏处。夫君没事,比什么都好。到底如何处置她们,还得夫君来拿主意。走,咱俩回去,看看中午准备点什么吃食,好招待婆婆。”
“哎呀!”李知恩忽然叫了声,道:“刚刚光顾着处置她们俩了,忘了大事了!夫人,不好了。牡丹夫人来了,跟宿国公一起来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被她们两个打岔了,快快快,咱们快回后院!”
白巧巧一听,也慌了起来。她倒不是担心王鸥会做什么,她是担心李牧露馅。要知道那些橘子皮还在李牧枕头底下呢,若是被程咬金和王鸥看到了,李牧可就要被戳穿了!
二女气喘吁吁地跑回后院,进屋一看,还好,李牧还躺在那儿,孙氏坐在床边,王鸥和程咬金还有唐俭都坐在距离稍远的地方。王鸥的一双眼睛,虽然盯着李牧在看,但是似乎也没看出什么来。
见二女进屋,王鸥把目光从李牧身上移过来,停顿了一下,向白巧巧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两人心里都知道彼此所想,因此也无需多说什么。
李知恩虽然讨厌王鸥,因为店铺扩建的事情,还要找她理论。但在孙氏的面前,她半点也不敢放肆。把目光撇开不去看她。
但孙氏却偏偏不给她这样的机会,见二女进来了。孙氏为她们介绍,道:“巧巧过来,知恩也过来。这位是宿国公,你们俩都认得了。这位是牡丹夫人,是宿国公的弟媳,也是我的一个姐妹,快叫姨母。”
“……”“……”
白巧巧和李知恩俩人,跟王鸥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尴尬。李知恩讨厌王鸥到了极点,如何肯叫这一声‘姨母’,而王鸥也不愿担这个辈分,她跟李牧的事情,旁人不清楚,白巧巧是再清楚不过了,若白巧巧能叫她一声姐姐,她会非常高兴,可是这姨母么,只会让她尴尬。
孙氏不明所以,见白巧巧和李知恩不出声,有些不悦,道:“怎么,没听到我的话么?”
‘昏迷’中的李牧听到这话,知道自己不得不‘醒’了,不然后院可能要起火。
“呃……”
李牧呻吟了一声,果然有效,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转到了他的身上,没有人再关心什么称呼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