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的老爹高昌国主鞠文泰可不只有一个儿子。乌斯满的两千马匪是他作为世子最大的依仗!虽然自己受到了屈辱,但若真的把乌斯满杀了,所损失的东西,绝对要比这屈辱更大!
“且慢!”
鞠智盛大喊一声,正巧,独孤九按着他,刘神威扒裤子,正要用木棍把药丸推入他的后股,听到这声且慢,刘神威顿了一下,李牧在旁喊道:“世子不要讳疾忌医,我等都是嘴巴最严的人,没看我都屏退了下人,丫鬟都赶走了么?就是怕折了世子的面子,此处只有我等三人,没人会知道的,世子放心吧!刘大夫,干脆利落些,不要让世子受苦!”
“好嘞!”刘神威答应一声,木棍往前一捅,鞠智盛嗷地一声,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干脆利落地昏了过去。
李牧凑过来瞧了一眼,摇了摇头,叹道:“人啊,还是脆弱啊!刘大夫,帮他把裤子提上吧,都是体面人。小九,你在这看着,等他醒了,告诉我一声。”
独孤九应下,李牧转身从屋里出来,来到了前院大堂。
乌斯满一脸颓败坐在胡椅上,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柱子发懵,像是随时都会起来撞过去似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鞠智盛来说是一场戕害,但对乌斯满来说,却也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他比鞠智盛还要凄惨,因为发生惨剧的时候,鞠智盛是在昏迷的状态,而乌斯满相对是清醒的。尤其是在发泄之后,他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霎时间的心里冲击,足够击垮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意志。
李牧大概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去打扰他。但是过了一刻钟,乌斯满还是一动不动,李牧就有些不耐烦了,咳嗽一声,道:“这位……壮士,怎么称呼啊?”
乌斯满听到声音,总算是把头扭了过来,呆呆地看着李牧,忽然目光一凝,突然爆发,猛冲过来,双手成爪,就要卡住李牧的脖子。
“哼!”
李牧并不惊慌,他身后站着李重义,谁人近得了他的身?
果不其然,体型已经可称之为壮硕的乌斯满,还没来得及碰到李牧的脖子,就被李重义先一步薅住脖领子给拎了起来。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扬起来,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乌斯满嘴角溢出鲜血,吐出两颗牙。
一般人挨李重义两巴掌,早就晕过去了。乌斯满倒是个能扛得住的,挺着没晕,仇恨的意志,让他瞪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李牧。他这辈子也忘不掉,李牧带着几十个人踏着天边的第一抹鱼肚白出现在巷子口的模样,他躲无可躲,被几十双眼睛逼到了墙角,作为一个长着护心毛的男人,可怜到了极点,抓着地上的几缕破布,捂住要害时候,那种惶然无助的心情。
乌斯满不是一个傻子,他能在陇右纵横十几年,没有一定的心机早就死了。看到李牧的时候,他便明白了一切。泻药,守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否则堂堂侯爷之尊,怎么会一大清早带着如此多的人招摇过市?而且还如此精准地,找到这个偏僻的巷口?
乌斯满恨得咬牙切齿,若没有李重义在旁,他恨不得生吃了李牧。但他现在做不到,李重义的力气,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只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就让他动弹不得。
李牧换了把椅子,就坐在乌斯满的脸前,如此情境之下,他竟然还有心情笑出来。
乌斯满的眼珠子通红,恨声道:“都是你,全都是你,你设下的圈套,对不对!”
“对啊!”李牧耸了耸肩,道:“就是我,不过我的目标可不是你,我想算计的人,就是鞠智盛而已,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如此对我大呼小叫的?”
李牧刷地一下冷下了脸,道:“乌斯满,你仔细地看清楚我是谁,小小马匪尔,竟敢对本侯大呼小叫?真当自己是英雄豪杰啦?”
李牧点着乌斯满的胸口,语气嘲讽:“英雄豪杰,到了这步田地,早就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了。你在这大堂坐了一早晨,怎么还没死呢?”
李牧用力戳着乌斯满的心口,戳一下,说一个字,讥讽道:“因为,你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我不是!”乌斯满目眦欲裂,吼道:“我不是!”
“不是?”李牧嗤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丢在乌斯满面前,挥了挥手,示意李重义松开他,道:“证明给我看,拿起匕首,要么奋力一搏,试试能不能杀了我,能杀了我,你算是报了仇,当然你也活不了,我这兄弟肯定会把你撕成两半,不过这算一种豪杰的死法。”
“要么,你自杀,我这人说话算话,肯定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这两种死法都不算丢人,豪杰兄弟,你来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