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大怒:“朕是皇帝,岂能行此谄媚之事?你便只有这一个主意么?荒唐!朕不干!”
半个时辰后——
李世民抽出一张三条,刚要打出去,忽然看到李牧的左手握拳,急忙放下,抽出了一个五万打了出去:“五万!”
“哈哈,胡了!我又胡了!”李渊劈手把李世民打出的五万抢到手里,像是怕他耍赖似的,笑逐颜开,道:“世民啊,今天你的手气可不太好啊,刚才我看打出去两个五万了,还以为没有了,没成想就这最后一个也给我等到了。清一色对对胡,给钱给钱!”
李世民苦笑一声,低头想要拿钱,却发现五十两的本钱已经曙光了,只好央求:“父皇,儿子的没钱输光了,能否先欠着——”
“说得什么混账话!”李渊登时便怒了,拍桌子道:“欠着?愿赌服输的事情,你跟我说要欠着?李世民,你可知道‘信’字是什么意思?皇帝怎么当的!”
李世民无奈,忽然瞅见李牧面前还剩一个银元宝,伸手拿过来递给了李渊。
李牧也不干了,道:“陛下,赌桌无父子,您虽然是陛下,也不能抢臣的本钱啊。臣今日也没少输,五十两的本钱就剩这十两银了,您拿去,我、我怎么办啊?”
李世民跟李渊不敢发火,对李牧就无所谓了,当即斥道:“朕的内帑不是你管着么?就当朕借你十贯钱,你记账就是了。”
“这不对啊,一码是一码……”
二人争辩了起来,李渊可不管他俩,拿过银元宝,找回二两银子丢过去,道:“你俩也输光了,不玩了,都滚吧。”
听到这话,李世民赶紧冲李牧使了个眼色。李牧把二两银子收起来,清了下嗓子,道:“那个……太上皇啊,有一个事儿,想求您老人家。”
李渊扫了李世民一眼,道:“就知道你俩不会无缘无故来陪我这个老头子打麻将,还轮番点炮,以为我老糊涂看不出么?”
“哪能呢!”李牧赶紧堆起笑脸,道:“这不都是为了太上皇高兴么?您目光如炬,臣和陛下这点小小的心思,还能瞒过您的法眼?”
“算你识相!”李渊哼了一声,面色虽无缓和,却也看得出,是极为受用的,想了想,道:“有什么事,说罢?”
“父皇,明日高昌国主鞠文泰来觐见,儿子觉着,如今大唐有今日昌盛,离不开父皇的功绩。儿子不敢独享尊荣,因此想请父皇出面,接受高昌国主的朝拜。”
李牧赶紧溜缝,道:“是啊是啊,太上皇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功盖千秋,秦皇汉武不能及也,自当享受万国来朝的尊荣,太上皇,臣以为得见,得见啊!”
“还是免了吧!”李渊摆了摆手,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如今已经退位,不是大唐皇帝,如何受此尊荣?”
“父皇……”
李世民还要再劝,李渊又道:“两仪殿就不去了,不过,朝见之后,当有酒宴。你把酒宴安排在天上人间,我在这里见见那个鞠文泰。”
李世民一愣,心中盘算得失。李牧赶紧冲他使眼色,李世民点点头,道:“好吧,就依父皇所言。”
“哎呀,这真是两全其美啊!”李牧赶紧送上一记马屁,道:“陛下,您看看,咱们君臣二人一起,都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还得是太上皇,老当益壮,思维敏捷,当真是——”
“你可行了,不受你的吹捧,没事了吧?没事都滚吧!有容啊,送客了!”
李有容应了声,引着二人下楼。打麻将要四个人,她也凑了一角。
李世民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有容啊,有件事跟你说,朕已经下旨,设顺州、裕州、化州、长州、定襄、云中等都督府,任命你的舅舅为顺州都督,不日他也要来长安谢恩,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啊?”李有容下意识出声,李世民皱眉,道:“怎么,马上要见到你舅舅了,不开心么?”
李有容赶忙摇头,道:“是太开心了,本以为此生没有再与舅舅相见之日,忽然听到陛下这样说,吓了一跳。”说着,李有容行了一个礼,道:“有容代舅舅谢过陛下隆恩。”
李世民不疑有他,笑道:“这是突利应得的封赏,不必言谢。”
李有容送两人到了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眼眸之中,划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