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郡王为我着想。”李牧先道了个谢,拿起酒壶给李孝恭满上。听这老小子一席话,逻辑清晰缜密,还是没喝多。这忽悠人,喝多了最好,李牧赶紧劝酒,李孝恭摇头叹了口气,又喝了一盅。
李牧继续说道:“小子想过后果了,这就好比是大禹治水。直接把河道堵死是不行的,得开辟支干,分散水流,所谓堵不如疏,就是这个道理。因此,小子便想到,开个青楼。”
酒劲儿有点上头了,李孝恭的思维也开始慢了。他拧着眉头,从到到尾又重新捋了一遍。这件事应该是这么回事,李牧要改革教坊司,把官妓取消掉。但他自己也知道,这满朝的勋贵官员,都在教坊司有相好的。他不敢一刀切,就打算开个青楼……
“你想挣钱!”
“对喽!”李牧拍了下巴掌,道:“就是挣钱!与其让他们白玩儿,不如挣一点小钱。我已经想好了,我开的青楼,无论是规模,还是质量,都一定要冠绝长安——不,是冠绝大唐,冠绝宇内!我们的服务宗旨,就是要给客人神仙一般的消费体验。你想到的,我给你。你想不到的,我让你见识。喜欢纯情有纯情,喜欢泼辣有泼辣,只要你花钱,一切要求,全部都满足。”
李孝恭沉默不语,他在想象李牧的话。若是真有这么一家青楼,他肯定是第一个客人,神仙一般的体验,想想都刺激!
李牧的声音,还在他耳边蛊惑:“郡王您想,教坊司可是专业的!质量上,咱们就先赢了!教坊司的女子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犯官的亲眷。知书达礼,琴棋书画,哪有不会的!平康里的女子都是些什么人?都是贫苦出身,要让她们吟诗作对,红袖添香,实在是太为难了些!”
“咱们的目标客人,哪一个不是有身份的?寻常女子,他们看得上眼么?还得是这教坊司的女子,扮什么像什么,你喜欢吟诗,咱们就吟诗,你喜欢下棋,咱们就下棋。不会没有关系,可以教嘛。教坊司隐藏的能人可不少,我府上的账房,就是教坊司里选出来的,一个能顶三个使,算账快得很!”
李孝恭被说得动了心思,道:“我还是觉得太大胆了,再怎么说,教坊司的人也是宫里的。你把她们都弄到宫外,陛下那儿怎么交代?”
“挑质量好的,留点不就行了?”李牧早想好了说法,道:“我会询问她们个人的意见,愿意出宫自由自在的,就让她们出宫。不愿意出宫的,就让她们留下。男的,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手艺,有手艺的,安排到工部干活,没手艺的,总有力气吧,当个小厮,当个龟公,拎个茶壶,不也是份活计么。总之就是要给教坊司减轻负担,全都养着,成百上千人,一日得吃多少粮食!不如开个青楼,让他们自己挣口饭吃。郡王您说呢?”
李孝恭已经彻底被说服了,频频点头,道:“也是这么个理儿——好,这生意本王做了,跟你合伙。怎么个入股法?”
李牧嘿嘿笑道;“小子曾经说过,涉及到内务府的生意,我自己不参股。这样,教坊司出人,我再帮郡王搞个章程,内务府占三成份子。青楼生意毕竟不太好听,牵扯到内务府不好,明面上就算我的,私下赚多少都入内帑。剩下的份子,都归郡王处置。郡王想独占,那便独占,郡王不想独占,拉人入伙也可以,全凭郡王心思了。”
李孝恭想了想,道:“本王独占也不好,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位是济北郡王,一位是汉阳郡公,他们俩一人占一成。江夏郡王你可认得?”
“见过几面,没有什么联系。”
“我去跟他说,让他占两成,我占三成。一成份子折合多少本钱,你说个数吧。”
李牧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成份子一万贯,我保这个生意一年净赚不少于十万贯,若是少了,我掏钱补。”
“十万贯?”李孝恭皱眉道:“你不要说大话,据我所知春风楼一年也不过三四万贯的利,你敢说十万?”
李牧自信一笑,又重复了一遍:“少了我补!”
李孝恭见状也不废话,道:“成,等会你就把钱带走!”
“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