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算是索贿!”摩托王子掷地有声道:“侯爷人品贵重,举世皆知,有目共睹,谁要是敢污蔑侯爷,小王第一个跟他拼命。”
“那就多谢你的心意啦!”李牧笑了笑,起身拍拍摩托王子的肩膀,道:“行啦,事情也替你办成了,准备准备,三日后出发,我这边再帮你安排着,没事,本侯累点没关系,为了百姓嘛。”
“烦劳侯爷了。”
摩托王子和髯多娄恭恭敬敬送李牧到门口,目送他离去,才返回房内。摩托王子拿起圣旨,看了又看,喜形于色。苦熬多日,终于熬出头了。他把圣旨紧紧抱在怀中,忽然瞧见髯多娄面色忧愁,不禁奇怪,问道:“如此大喜,您为何郁郁寡欢?”
髯多娄苦笑道:“王子殿下,您没听出来,逐鹿侯话语中的深意么?”
“深意?”摩托王子不解道:“有何深意?”
“咱们没给钱呐。”
“钱?”摩托王子蹙眉道:“这与钱财何干?你没听逐鹿侯说,他最讨厌的就是钱……啊!他说的是反话!”
“唉!”面对这么个后知后觉的王子,髯多娄也是心累,道:“王子殿下,我曾打听过,高昌世子去找逐鹿侯办事,曾赠与他两千斤白银,合计两万贯。咱们什么都没给他,仅仅是一些种子,如何能满足他的胃口?今日他为咱们办事,却没有得到回报。心里肯定是有怨气了,来日指不定会不会报复。中原有句古话,福兮祸之所倚,老臣因此担忧啊。”
“这……”摩托王子也意识到了问题症结所在,忧虑道:“这可怎么办?我现在手里,也着实没有那么多钱财啊。”
髯多娄沉思了一会儿,道:“只能是等回了真腊,在想办法凑一凑了。高昌世子给了他两万贯,咱们咬咬牙,给他五万贯,也许他就不会计较咱们这次的失礼了。”
“嗯。”摩托王子点点头,道;“您说得对,五万贯,换真腊安宁,值!待我回到真腊,想尽办法,也凑上这笔钱!绝对不能因为钱财的事情,得罪了逐鹿侯!那样,以后在大唐皇帝面前,可就连个为真腊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髯多娄点头,二人找来木匣,把圣旨收好。随后髯多娄留在迎宾馆看管圣旨,收拾行李,摩托王子则带着几个随从去了西市,每个到了长安的使节,临走之时,都会大肆采购。因为大唐的货物,到了他们的国家都是稀罕物,少说也有数倍的差价,傻子才不赚。
若是运营得当,兴许在西市这一番采买,就能把给李牧的五万贯赚出一半来。真腊国国力弱小,有这等机会,岂能放过。
……
从鸿胪寺出来,兄弟三人先是到了工部,把正在锦衣卫淘汰掉的,正在维持工匠坊治安的二百人叫上,然后直奔郊外山谷。锦衣卫目前就驻扎在山谷中,一来是还没合适的地方安置他们,再者也是为了看堆儿。毕竟山谷里有不少东西,丢了都是损失。
山谷中,仍有不少工匠在干活。他们都是干一天得一天的钱,其实是不喜欢放假的。过年过节,跟他们也没啥关系,穷人哪有年节,也就是吃一顿荤腥的区别。现在有干活挣钱的机会,谁不想多干一点,多挣一点钱。
学生们这边,也来了不少人。头一天只是长孙无忌和王普还有三五个人,次日有那收到风声的,又多了二十余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学得比较慢。任何一门手艺,天赋和努力,都是缺一不可的。天赋有限,但多加练习,熟能生巧,总能有一些进步。
李重义整军去了,李牧站在山坡上,远远地看着学生们,心中十分欣慰。他对这些学生,是寄予厚望的。但他这个人又是奇怪的脾气,越是在意,越不会挂在嘴上。而且李牧从前世一直到今天,都相信一个道理。没什么是能逼出来的,人要想取得一定成就,必须得自己努力才成。就算有外力逼迫,他成了规定出来的样子。若他心里不服,早晚也是隐患。而且往往逼出来的人才,大多数都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