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擅长的功夫,都记录了没有?”
独孤九点点头,这些人的功夫,没有一个超过他的,任何路数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李牧看向“青翼蝠王”,道:“蝠王可歇息好了?若歇好了,麻烦你跑一趟,去跟兄弟们说,我在天上人间请客,让他们过来吃喝,同时对于前程的事,我也会按照事先承诺,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小人歇好了,这就去。”
青翼蝠王深呼吸了一下,脚尖点地,一跃飘飞数丈。事实就在眼前发生,李牧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若是这等功夫传到千年之后,什么跳高跳远撑杆跳,短跑跨栏马拉松,金牌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看着青翼蝠王绝尘而去的背影,李牧好一阵的羡慕,道:“小九儿,啥时候我也能跑这么快——不用这么快,有一半儿就行。”
“大哥,这不是练出来的,需要天赋,一千人之中,也不一定有一个有天赋的人,你还是别想了。”
李牧白他一眼,道:“偏就你有天赋,我就没有?老子天选之人,天赋异禀,什么都会,你等着,我肯定能练会。”
独孤九哼了声,一副懒得吵架的样子,把头扭到了一边儿。
李牧余光瞥见房遗爱等人,见他们齐刷刷地长出了口气,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大家都是同龄的人,至于怕成这样么?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收拾一下,一起去天上人间。你们先去,到了就说是我请客,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本侯出了名的钱多,用不着替我省钱。只是有一样,不许喧哗吵闹,要是惊扰了太上皇,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遵命!”
几十个小伙子齐声大喊,吓得李牧激灵了一下,赶紧摆了摆手,程处默喊了声号子,队伍横队变纵队,沿着大街向天上人间进发了。
看着队伍跑远,李牧拍了拍独孤九的肩膀,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没有啊。”独孤九看向李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道:“你成亲那天,我还在那儿喝酒来着,还跟嫂子说话了,只是见你忙,没打搅你。”
李牧拧起眉头,道:“怎么两天不见,外道起来了?你我兄弟,还要说这些么?”
独孤九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哥,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知道,你是对的,我也该有我自己的事情做,像大个儿一样,为你分忧,而不是让你烦恼——”
李牧张嘴正要说话,独孤九又道:“现在我觉得挺好啊,大哥你看,我把这些纨绔训练得多好,算是为你分忧了吧?”
“唉……”李牧心道,分忧倒是分忧了,这些少爷可倒了霉了,估计都得有心里阴影了吧。李牧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滑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还是算了,拍拍独孤九的肩膀,道:“走吧,去账上拿点钱,别空手去……欸?小九啊,你觉得李有容咋样?你看思文现在也成了亲了,他俩本来也没什么事,你要是把李有容给娶了,你可就是驸马爷了。太上皇多看重李有容,你也知道,到时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哥,你要是没有话聊了,不聊也行。”
“这叫什么话,我是你大哥,惦记你才说这些,你要是相不中她,魏璎珞怎么样?魏征的女儿,虽然家里头穷点,但好歹也算是门当户对,不算委屈。”
“大哥你自己走吧,我先过去了。”
独孤九把李牧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挪开,运起身法,眨眼间没影儿了。
……
王鸥陪着李牧吃过了早饭就回城了,先是到京东集的铺子看了看账目,随后便回了天上人间旁边的宅邸。李牧不住在京东集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待在京东集的铺子,虽说有些浪费,但这点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不至于放在心上。
沐浴过后,换了身衣裳,王鸥便来到天上人间的二楼包间喝茶了。
她喜欢待在这里,一来是这里的茶好,再者,待在这里,能让她想起很多美好的回忆。李牧作《将进酒》、《清平调》的场面,仿佛就在昨日。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李牧很少来天上人间了,多少有些遗憾。
王鸥的性情恬淡,平时没事的时候,自己也喜欢作诗,为了消遣而已。偶尔还泼墨画一两幅画,也都是上佳之选,无愧于才女之名。只是她不与人交际,她的这些才学,无人有荣幸看见、知晓罢了。
王鸥正在画一幅牡丹,忽然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手里的笔刚沾墨,受到了惊扰,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纸上,一幅好画就这样毁了。这是她打算挂在山谷小院儿,她自己的房间里头的画,就这样毁了,心情顿时十分糟糕,恨不得招来毒蛇,把这些吵闹的人都毒死才解恨。
王鸥竖起眉,不悦道:“什么人吵闹?”
侍女进来,小声回话,道:“回小姐的话,是前几日参加擂台赛的人,说是侯爷请客。刚我还看见了韦福,小姐要叫他过来问话么?”
“是他们?”
王鸥把笔放下,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道:“不必了,现在人多眼杂,若是叫人看见了,不好解释。也不急于一时,让韦福明日来见我。”
“是。”侍女应声退了下去。
王鸥把桌上的宣纸撤换下去,又重新换了一支笔,重新画这副牡丹图。
在李牧身边安排人,一是为了帮衬李牧,再者也是为了另一些目的。王鸥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她很想维持这份感情的纯净,但是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