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间的矛盾,随着时间的过去,已经缓和了很多。过年的时候,魏璎珞跟珍珠也是在家里过的,魏征虽仍然对她们不假以辞色,但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基本上是采取了一个放任自流的态度。
到了门口,看到门前停了不少的马车,魏璎珞便让管家绕到了后门,从后门进了院子。
前厅的吵嚷声,透过窗户,后院儿听得也十分清楚。魏璎珞驻足听了一会儿,里外里也都是琢磨怎么对付李牧的。她叹了口气,心道都是这些人,才把父亲逼到了现在的程度。若没有这些人,父亲也许不会跟侯爷矛盾至此。眼下父亲身体抱恙,这群人还聚在一起嚷嚷,连休息都不给空,也不知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非得跟这些人联系么?
“璎珞,过来。”
“欸,娘、”
魏征的夫人裴氏唤了一声,魏璎珞便进了屋子,没有继续再听了。
“娘,爹爹的身体怎么样?看报纸上说,爹爹吐血三升……”
裴氏苦笑道:“傻孩子,吐血三升人就没了,怎么可能。你爹没事,就是说不过人家,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喝了清火的汤药就好了,你瞧,这不还在前厅议事呢么?”
魏璎珞长出一口气,道:“爹爹没事就好——”说着,她从怀里拿出荷包,递给裴氏,道:“娘,这是我刚发的俸禄,都在这儿了,您留着给爹爹买些补品吧。”
“俸禄?”裴氏凝眉道:“璎珞啊,俸禄不是官吏才有么?你在逐鹿侯那边做丫鬟,给的是月例才是。”
珍珠憋了半天了,实在忍不住插话道:“老夫人,您有所不知啦。我和小姐如今都是有官身的人呢,我是七品,小姐是六品,内务府的奉宸局全是我们俩说了算呢。这钱是侯爷提前给的犒赏,说是换了新地方,得置办些东西,我们也没什么买的,当然是拿回来给夫人啦。”
“官身?”裴氏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却从未听过有女子可以为官,兀自还不信。珍珠把昨天刚拿到的印信拿出来给她看,这才让她相信了。但还是觉得无法理解,喃喃自语道:“这逐鹿侯真是出人意表,竟让女子做官,他这样做,不是胡闹么?”
“老夫人、”珍珠解释道:“侯爷对待下属,从来都是看能力,不分男女的,小姐之前没有官身的时候,也是常常帮侯爷做很重要的事情,工部上下都把小姐当成是侯爷的心腹,小姐说话,工部上下哪个敢不听啊?如今给了官身,也是小姐应得的。就连珍珠的这个七品官,也不是白来的呀,侯爷说了,这是自己挣来的,往后得堂堂正正的,不要怕人家议论。”
“好了,珍珠,少说两句吧。”魏璎珞打断了珍珠的显摆,回到家里,她只想像从前一样做这个家里的小女儿,不想把外面的事情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