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陂抿了抿嘴,道:“既如此,那我就说了。”他环视众人,道:“兄弟们,我认为这是一次好机会!”
众人听不明白:“什么好机会?”
“如今我们脱离了中军,肆叶护可汗的人马至少也得十几日才能到,而此地距离高昌和定襄不过五百里,距离焉耆也不过六七百里,如果我们能派几个人爬过山去,给唐朝和焉耆送信,借唐朝之兵,迎阿史那泥孰回来尊为可汗,两国也能罢了兵,岂不是很好么?”
众人一听,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泽陂竟有这样的胆子!
过了好久,终于有人开口:“你的主意也并非不好,只是,肆叶护可汗再怎么不好,咱们也都是长生天的子民,我们如何能与唐朝合作?唐人把我们看做是敌人,又如何能帮我们呢?如果唐人使诈,假装答应了,但其实却想的是看我们内讧,到时候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我觉得倒是可以搏一搏!泥孰与唐朝的皇帝,曾经结为兄弟,共同祭拜过长生天。唐朝皇帝的名声,我们在西域也有所耳闻,他是一个英雄,我相信他不会做卑鄙的事情。肆叶护可汗失德,西突厥的命运不能掌握在他的手里,若是按他的意思行事,还不如死了去!”
众人纷纷附和,都看向泽陂,问道:“你打算怎么做?这件事牵扯甚大,若是泄露了出去,咱们可担待不了。”
泽陂笑了笑,道:“我本来还没有准备,但是刚刚我遇到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这件事便有眉目了。我打算让这个哑巴去送信。”
“信?”众人听了直摇头,道:“信可不成,若是信被搜到了,那也是证据,哑巴没用。”
“不,我不是要写信,而是让这个哑巴写。”
“如何让哑巴写?”
“我把想传递出去的信息,告诉这个哑巴,让哑巴见到了人之后,写出来。如果哑巴被抓了,他写的东西,也不能作数。”
“可是如果唐人不信这哑巴呢?”
泽陂语气一窒,愣然道:“那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屋子里又是一静,不约而同地叹息了一声,是啊,这么大的事情,要靠听天由命来解决,还真是看长生天的意思了。
“事不宜迟,当断则断!”泽陂咬了咬牙,拍开旁边的一个酒坛子,酒香散发出来,众人下意识地都露出了迷醉的神色,这是从骆驼谷的仓库中‘借来’的来自长安的美酒,刚刚泽陂顺着味道就找到了。他在西域的时候,也曾听闻过,但以他的地位,在西域还不足以喝道这样的美酒,存量实在是太少了。
泽陂小心翼翼地给没人都倒了一碗,举起来道:“今日之事,长生天作证,谁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乱箭穿心而死!”
“长生天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