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李牧解释道:“按照职务,李崇义是不够格,但是按照资历,如今长安的锦衣卫中,却也没有比他资历更深的了。锦衣卫建立不过一年,第一批只有五百人,现在第一批的人,除了战死的,都跟着大个儿去了新罗。剩下的也就是李崇义一个了,长安的这一批新锦衣卫,资历都比他要浅,用他坐镇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唯一可挑的,大概也就是他的年岁了。但自古英雄出少年,谁要是以年齿论短长,我第一个不答应,锦衣卫中也没有这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河间郡王之子。河间郡王与我有些人情,他又因我去了定襄做大都护,我多少欠他一点人情,帮他照顾一点他的儿子,也算是把人情还了,长安城这边儿,我也不欠什么人情了。”
听说是还人情的事情,张天爱便也不说什么,应承下来了。她要发公文,征召‘赋闲’在家的李崇义,由于李孝恭领军在外,李崇义实质上是个质子,因此他到底能不能领了这个职司,还得看李世民是怎么想的。
做完了这件事,李牧又问她门派事务局的事情落实得如何了。听到这事儿,张天爱立刻兴奋起来了。
“夫君你瞧瞧,一共有九十多个门派呢。”张天爱找来清单给李牧过目,但李牧只看了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实在是太乱了。
也不知这些人是故意捣乱还是怎么,三五个人都能来报个名,自诩某某门。又或者距离某名山大川近的,为了抢占这座山,三五家都报一个名号,但他们又不是一家的,看得李牧头都大了。
“这样不行啊。”李牧把清单放下,皱眉说道。张天爱没明白他的意思,道:“如何不行了?夫君可不要要求太高了。本来没有这么多门派的,但是江湖人都仗义,听说是你号召的,大家都来捧场面呢。”
合着还是给我面子了?李牧哭笑不得,只好给张天爱解释:“夫人,我做这件事,又不是为了让谁捧我,而是需要这么一个地方管理天下武人。这是正事儿,须得认真的办,定下规矩了,后人好沿袭。”
“那怎么定这个规矩呢?”
“比方说门派的界定,拳理、套路、器械和别具一格的劲力特点与练功方法的拳种称为“门”。数门相近的拳种兼而习之称之为“派”。出师之后,因为某种理念而聚集在一起,可称之为‘会’,根源于某种信仰而聚集,称之为‘教’,不能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那样岂不是乱了套么?”
“还有,立派须有门派独门武功,没有独门武功者,不能算作一个门派。一座名山大川附近,门派较多的,让他们立下擂台比武,胜者可占据山门,败者自动退出。门派人数可不规定具体数目,但必须得有传承,也就是说,最少也得一个师父,一个徒弟。三代没有传承者,门派即视为注销。”
“注销?什么意思?”
“等于没有存在过的意思。”李牧说道:“若三代还没有传承,也就无需再浪费资源了,山门,驻地,门派事务局的记录等等,都要注销,一切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