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刚才的那些表现不止叶县令,方主簿也是一一看在眼中的。虽说已是比同龄孩子要强上许多,但这样的能力,想要将游府恢复到往日的荣光,那是不可能的。
特别还是在如今强敌环饲的情况。以游家经年财富的累计,家中人丁没落,基本上有点实力的就想咬上一口,若不是还勉强有个老不死的撑着,怕是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
“诶,此事不可。”叶县令却不赞同方主簿,“游家那丫头,痴傻了十年,如今竟然能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算的上祖宗有灵了。至于覆灭游府,若是前几日,我或许会赞同,现在却是不能了。”
方主簿眉头一皱,放下笔来,“是因为那姓顾的小子?”
叶县令点了点头,“游家这小丫头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堂堂顾家大少爷对她言听计从。若仅仅只是一个游家,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再加上一个顾家,未免有些麻烦了。”
“顾家不一定会因为那小子,而帮助游府。”
叶县令又摇了摇头,“我现在是赌不起啊。但凡有一些可能,都会让我满盘皆输。何况……”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们现在的目标,与他们是一直的。”
方主簿不赞同,“这两个小辈可不像是会被当枪使的人。”
“不就是诚意嘛。”叶县令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喃喃道:“这样的东西,他们想要多少,本官就给他们多少。”
……
那房间之中后来所发生的事,游意和顾郁延都不知道。
从出了房门之后,他们就被等在门外的兵士直接带到了府外,中间没有丝毫停顿,更没有留出丝毫空闲让他们说话。
好似背后有恶鬼追着一般。
“啧,难怪守卫如此森严,原来县令也在这里。”游意低声冷哼。
此时他们正走在漆黑的路上,前方领路的是向嬷嬷,而聂逸和香芸见他们好似有话要说,便十分有眼色的退到了最后面。
“那位叶大人心中忧虑,自然要多带些亲兵才好安心。”灯笼的烛光昏暗,顾郁延的面容在光亮之中忽明忽暗,只能隐约看见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你说,他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
游意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还能是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田新翰这个掌兵的县尉。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要是她身边有个敌人掌握着足以危害到她生命的力量,那她也会天天忧虑。
“那个主簿,我总觉得不简单。”游意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顾郁延回她一个疑惑地眼神。
“他太平静了。”游意很认真的分析,一点点将不对的地方描述出来,“而且就算是县令再和善,亦或者他们私底下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连基本的礼仪都不做。”
从他们进门之后,那方主簿就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不要说给叶县令行礼了,就算是开口说话,也没有多么恭敬。
“他虽然自称属下,可语气平板,完全没有恭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