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面色古怪,片刻后才说:“如此说来,无论有没有我游府的存在,田新翰最后都会被叶县令打败了?”
假设他们二人背后的势力能力相差不大,如此长久下来,田新翰好像真的不会是叶县令的对手。
顾郁延却是摇了摇头,又指着那滴水珠旁边一小片水渍,道:“俗话中有言,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游府虽说作用没有那般大,但若是没有它的存在,叶县令想要解决田新翰,怕是还要许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至少不会那般轻松。”
“怎么,他已经解决田新翰了吗?”游意心中一惊,按照她的计算,最多也就是给与田新翰一记痛击,至多废掉他的左膀右臂,怎么听顾郁延说来,好似田新翰已经退出“战场”了一样呢?
“差不多了。”顾郁延将桌面上的水痕涂乱,继续道:“局面已经乱得差不多了,如果叶县令还不动手,怕是会有意外发生。以他的老奸巨猾,是不会允许这些意外出现的。”
“而你,今日则是给了他这个借口。”
说到这里,顾郁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狐狸!”明白过来的游意,顿时咬牙切齿。
她就说,以叶县令那老狐狸的性格心计,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冯怜儿,最后竟然还要她站出来提意见,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呢!
“现在已经晚了。”顾郁延眉心微皱,接过游意递过来的手绢缓缓搽干净手指,一边分析道:“按照时间来看,田新翰应该知晓了你在此事之中所扮演的角色,也知道了我们与叶县令之间必定有关系。”
“叶良骏!他怎么敢!”
游意一气之下,直接将查探到的叶县令的名字喊了出来。
但她也顾不上了。自重生而来,她是第一次这么生气。这种好似一举一动都被别人掌控在手心,被人当做提线木偶的日子,她是最讨厌的。偏偏这样的陷阱,还是她主动跳下去的。
“怪我。”顾郁延再次叹息,“早知如此,我便与你一起上堂了。”
“怪不上你。”游意不是那种会将怒火发泄在旁人身上的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下心中怒火,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一口气喝了大半盏茶,才有心情继续说话,“叶良骏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计划,以他的性格,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是不可能让你与我在同一场合的。”
现在想来,之前在府衙之中发生的事情,其实处处有着端倪。
比如往日开堂审理案件,都是有百姓围观的,今日却是没有,大堂之上除了兵士,便只有方主簿,除了游意和冯怜儿,向大三人,差不多都是叶良骏的人。如此,和私下审讯又有什么区别。
私下审讯和开堂审理是不一样的,后者需要严肃端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出现在大堂之上。但前者的规矩却松的多,只要保证人犯的安全,就算是在县令的书房里进行审讯也没有什么问题。
今日叶良骏为什么专门将冯怜儿押解上大堂,如今游意却是明白了。
分明是为了将她和顾郁延分开。
毕竟那是在大堂之上,没有传召的人,是没有办法随意进出的。而大堂后那面墙,如今想来也是有问题的,否则区区一面墙,如何能有这么好的隔音效果。
“我们被算计了。”顾郁延心情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