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被骂,聂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本来这碗汤药是想熬给小姐的,如今看来,却是班门弄斧了。”
游意瞪大了眼睛,“熬给我的?”
这怎么的说法,难道她最近需要“补脾益气”吗?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顾郁延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我…我见你这几日面色苍白,有天天发冷打颤……”说到这里,听见顾郁延的笑声,聂逸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闭嘴不说话了。
游意瘫软在白玉床上,挣扎着朝他挥了挥手,“你还是只看药方,学学分辨药草就好了。”
要是让他去学习医术,总有一天他们这一门的招牌会被砸掉,到时候她可怎么有脸去见那为老不尊的师父哦。
小少年被她说的面色发红,也不敢多辩解,连忙把那些制药的东西收了收,行了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太急了,中途绊了一跤还差点摔倒了。
“唉。”将所有都收入眼底的游意忍不住叹了一口,询问身边的人,“你说聂逸平时看着也是挺机灵的啊,怎么一到这上面,就变傻了呢?”
顾郁延端坐在椅子上,此时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温声道:“所谓术业有专攻,你追求太过了。且个人天赋不同,许是医书不适合他去做。”
游意懒洋洋的瘫软在躺椅上,双目茫然得看着那几片残留的荷叶,喃喃自语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是不是该换个小姑娘来。听说小姑娘比少年要心细多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传不出小小的亭子,尽数被顾郁延收入耳中。
顾郁延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眸光深沉,笑道:“好,若是有机会,我帮你一起找。”
游意闻言笑了笑,只当他是开玩笑。堂堂顾家的嫡子,待得顾家的人亲来,认回他且回了京城之后,怕是以后两人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如此更不要说其他。
但有的事,是经不起琢磨的。
两人又在亭中交谈品茗了片刻,游意依旧是端着茶杯轻嗅那凉了的茶水,然而下一刻却见不远处有人急匆匆地跑来。
游意还没有反应,顾郁延却觉得有些好奇。自从到了游府之后,以他的心智大概也了解了游府之内如今的境况,下人仆从只有几人,平日里也是极少有见到仆从在宅院之中走动,如今竟然见到如此行色匆匆之人。
那人远远地还看不清楚面容,待得到了近处,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香芸。
顾郁延顿时更加好奇。
按理说香芸乃是游意的贴身侍女,应该近身照顾游意才对,然而这几日他却极少见到香芸的身影,便是今日在这亭中,也是向嬷嬷服侍的。
“怎得如此神态?”游意挑眉问了一句。
“没什么。”顾郁延勾了勾唇,眼中暗光深藏,笑道:“来的竟是香芸,这几日都不曾见到她出现,可是你派遣她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