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延好气又好笑,人人都不相信的事游意相信他,可偏偏是这种人人都相信的事,游意反而不相信了。
“五皇子就是个纨绔没有错。”顾郁延很是无奈,但还是认真地解释说:“但是他不仅仅是一个人,他的背后,还站着很多人,还拥有很多权势力量。”
除了皇后,皇帝要纳娶妃子,那妃子也不能是寻常女子,娘家是要有一定势力才好。最好是娶进宫去,便能稳定朝邦的。
“五皇子乃是贵妃之子,贵妃娘家的权势地位,足够让他掌握田新翰那样的存在。”
换言而之,田新翰不是五皇子掌控的,而是他背后的贵妃娘娘掌控。
游意恍然,她确实是将这部分人给遗忘了。这些皇子还年轻,自然是不可能拥有那么多的下属,可那些盼望他们成为皇帝的人,自然会将这些事提前妥帖的准备好。只待得万事俱备,便可将他们其中之一推上皇位。
从龙之功,从来都是最好的功勋。
如镇远侯顾家这样经久不衰的存在,是每个世家都梦想的。
“除了太子和三皇子是皇后亲生,其他皇子皆是各宫娘娘所生。”
所以有不甘心的人想要争夺那个位置,也实属正常。
“这就是老婆多的坏处,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游意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顾郁延本来还在严肃分析呢,闻言顿时忍俊不禁,笑着捏了捏她冰凉的指尖,温声道:“梓衣说的没错,这样确实非常不好。我以后就只娶一个娘子,生生世世都只对她一个人好。”
这话说的,四年前的顾郁延是温文尔雅的,四年后再见的顾郁延是冷若冰霜,可现在怎么一副流氓样子了!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
游意老脸都忍不住红了,色厉内荏的瞪了青年一眼,结巴道:“这……这说正事呢!”
“我这也是在说正事啊。”顾郁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握着她的指尖又紧了几分,认真的说:“娶媳妇儿的大事呢。”
蹬鼻子上脸了还!
游意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眼前这个流氓好看。
下毒?
不行!
游意在心里暗暗摇头,不管是什么毒,都是有后遗症的,且她身上带的几种毒药,都会让人痛苦难当。
要不,下蛊好了?左右只是吓一吓眼前这人,免得他以后再这般流氓样。
就算是香芸那样的暗卫,可都害怕蛊虫……
越想越是可行,游意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右手缓缓摸上手腕上那个银白色的蛇形手镯。
不知为何,顾郁延觉得全身发毛,好似有什么危险。可四周围只有他的小姑娘,而他家小姑娘现在眉眼弯弯,十分可爱,看起来没有半分危险。
此时,游意的手已经握住了蛇形手镯,眼看着……
“这说的什么呢,这么开心,老夫没有打扰你们罢。”镇远侯爽朗的笑容远远传来。
游意手一顿,片刻后颇为懊恼的收了回来。
顾郁延见她情绪突然低落,还以为是被打扰了,觉得不开心,便安慰道:“待得成亲之后,我们可以去京中别苑住着,不与父亲一起。”
看着顾郁延这认真的模样,游意实在不忍心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抽了抽嘴角,只能老老实实的点头。
“儿子,你们说什么呢?连为父来都没有发现?”
镇远侯笑眯眯的走近,心中着实是有几分好奇的。他这个儿子平日里可警觉的很,不用说这样毫无遮蔽的走来,便是隔着一堵墙,他都能发现有人前来。
今日难道是美人在侧,所以心猿意马了?
镇远侯嘿嘿笑了两声,又觉得不对,看了眼游意,只觉得自己儿子口味奇特。这还没长大的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想来想去,还是他夫人最好。特别是那马上的英姿,想想都让人流口水……
“父亲?”
“啊?”镇远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亭子了,连忙开口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游意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向顾郁延。
顾郁延冲着她微微摇头。
游意顿时了然,引出背后那人的计划,如今镇远侯应该还是不知道的。或者说,就算知道,也只能装傻当做不知道。反正明面上,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于是她很机智的眨眼道:“世子在告诉我,他童年的趣事。”
镇远侯看着眼前两个人,嘴角忍不住抽搐。当着他的面做眼色,是把他当做瞎子吗!?还找借口,怕是还把他当成傻子糊弄。
“哼,不愿说便别说了。”镇远侯斜睨了两人一眼,当做没看到两人拉着的手,大摇大摆的坐下,挥手道:“老夫刚才已经去问了,婚事要尽心办的话,至少要十日,你们可等得?”
顾郁延很是不满,恨不得明日就办,他想要说能不能快点。然而刚张了张了嘴,还未发出声音,手心便被用力的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