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此时只剩下了席幕城和对面的黄袍老道人两人。
空气仿佛都沉凝下来了。
所有人包括柳晨天、林汝他们以及K组织的所有成员们,全都聚集到了基地的地下训练场。
反倒是天羽这个小子,此时噤若寒蝉地站在黄袍老道的身侧,面色发青。
嗯,对,加上他,这个房间里应该算是三个人。
只不过比起眼前其他两位的气息,他的存在感几近于零而已。
望着眼前这位泰然自若,但却深藏不漏的老者,席幕城有一种当初在藏地面对那位老喇嘛王的相似感触。
一种被掌控的感触。
仿佛自己无论想些什么,无论做出什么动作,都会在对面的掌控之下,翻不起浪花。
这样的感觉,很难受。
“老先生是?”
席幕城深吸了一口气,忽地嘴角划起一丝笑意,接着稳稳坐在茶盘之前,烧水、煮茶,仿佛就像是两个相识了多年的老友之间在交谈,轻松且惬意。
“很久没有人问我的名字了,久到连我自己都忘了。”
黄袍老道人看上去早就聊到了这个问题,感叹地摇了摇头,用极其平淡的眼神望向席幕城:“黄祖吧。”
席幕城微微点头。
“埃博拉也是这么称呼我的。”
这句话一出,席幕城嘴角的笑容凝固。
“那个变态老头也认识您?”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再度涌起笑容,望向黄袍老道。
“何止是认识。”
黄袍老道人目光依旧平淡,用一种极为轻松写意的方式捧起了一杯温茶,道:“你走到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控制他操作。”
说完,他抿了抿茶,仿佛一切都这么的理所应当。
席幕城这次淡定不了了,眉头紧皱,先是涌起一股凝重之色,接着又微微苦笑。
这...这种话,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才对啊。
“是您在操纵?”
席幕城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尚且温热的茶壶。
黄袍老道人善意地看着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席幕城站起了身子,目光直直地射在眼前这位的身上。
“你是说从埃博拉和那个叫K的家伙知道开始,还是从我真正开始掌控你的命运轨迹?”黄祖再度大笑。
一瞬之间,席幕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中猛地涌起一股暴怒。
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怨怒,顷刻之间爆发而出。
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让自己陷入命运泥潭的罪魁祸首?
就是他,让自己的生命力不断地遭受一重又一重的困境?
那孤儿院当年的毁灭,若若的离开,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K和埃博拉两人将八岁的自己带进那个地狱训练营,也是在他的无形控制之下发生的?
该死!该死!
他的情绪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
房间里,只剩下了席幕城大口大口喘粗气的声音,猩红的双眼如同被血色浸湿,恐怖无比。
猛烈的威压差一点笼罩了整个房间,把站在身后一眼不发的天羽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有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的背上,无比难受。
但面对这一切,黄袍老者却依旧如常,宛如一切都风平浪静。
“从你真正开始干扰我的生活开始!”
席幕城一步一步走上前,走得无比缓慢,目光饱含着杀意。
“出生。”
两个字缓缓从黄袍老者的口中吐出。
“从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开始,所有人,所有等待着最后的大决战到来的人,都注视着你的成长,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