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太太?”
万芊回神,“韩警官,我在听。”
“单立渊的行为已经非常反常了,你确定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你真的想让这个幕后黑手就这样逍遥法外?蔡尔岚毕竟是你的婶娘,她的案子在局里到现在还是以自杀处理的,你觉得这对她来说公平吗?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我也没法给你保证不牵连单家,毕竟这不是一起小案子,而是一个谋杀案。”
韩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一次说了太多有些累,换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一个连自己亲人都可以杀害的人,难道不应该将他的罪行公诸于众?这样的人难道不该人人得而诛之?单家的颜面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韩冰一袭大义凛然的话说的万芊心中愧疚不已,想了想说:“韩警官,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知道的只是我的猜测和大婶以前无意中和我说的一些话,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我都告诉你了也没用。
实话告诉你吧,我老公也一直在暗中查这些事,或许他那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但我不敢保证有没有,而且就算有,我觉得他也不会给你,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我还有事先挂了。”
万芊不待那边说话直接将话筒撂下了,她怕再被韩冰一番劝说,她就正义感爆棚,然后傻不拉几的保证会找单傅瑾要证据给他。
姑且不说单傅瑾那里有没有证据,就算有,她也不敢开口要,单立渊什么人,他二伯,为他失去一双腿的亲人,她不能这么为难他。
让韩冰去找单傅瑾要证据,是万芊脑门一热,做出的糊涂事,她挂了电话就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只期望韩冰不要去找单傅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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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梁鹤脑子里想的都是大学时期他和苏又菱的点点滴滴。
那时,梁鹤和单立渊是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而且都是大苏又菱一届的学长。
在迎新会上梁鹤看见了苏又菱,对她一见钟情,暗中喜欢了她两年,没敢表白,只敢将自己的心声吐露给好朋友单立渊听。
单立渊笑着说他也觉得苏又菱不错,而且劝梁鹤放弃,说梁鹤和苏又菱不合适。
临近毕业那年,梁鹤鼓起勇气准备向苏又菱表白,却看见单立渊拉着苏又菱进了学校的小树林,他跟了过去,看见单立渊将苏又菱按在一颗大树上强吻。
梁鹤见苏又菱有些轻微的反抗,准备跑上去一拳打开单立渊,却见单立渊放开了苏又菱,低声问她,“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苏又菱低低的满含羞涩的回答让梁鹤生生止住了脚步。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这样的事自然忍不住。
当天傍晚梁鹤和单立渊两人就打了一架,这一架将两人的友谊打没了。
毕业后第四年单立渊和苏又菱结婚了,他们结婚那天,梁鹤去了,喝的酩酊大醉,别人都不知道梁鹤为何会这么不要命的喝酒,只有单立渊知道。
也是在那天梁鹤见到了苏又菱的妹妹。
苏又菱的妹妹和苏又菱长的有几分相像,后来梁鹤将满腹深情转移到了苏又菱妹妹的身上,没多久两人就在一起了。
初念在每个人心里都是无法取代,难以忘记的,苏又菱于梁鹤就是这样的存在,念念千遍难忘,耿耿万遍于怀。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梁鹤会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心里一辈子。
那时候单立渊忙于事业,经常出差,苏又菱无聊偶尔会打电话让妹妹过去陪她。
梁鹤每次都会主动送老婆去苏又菱那儿,明知道自己结婚了不该再惦记苏又菱,却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梁鹤也觉得满足。
有一次梁鹤的妻子出门有事了,将手机落家里了,刚好苏又菱打电话来,他便接了。
可他还没说话,苏又菱的哭声就从那边传了过来,梁鹤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苏又菱说话带着哭腔,哽哽咽咽,口齿不清,大概是和单立渊吵架了。
梁鹤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往苏又菱住处赶,到了那里才知道,苏又菱不止哭的双眼红肿,更是喝的人事不省。
茶几上全都是空酒瓶子。
而苏又菱自己坐在地毯上,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见心心念念的这般伤心,梁鹤心里别提多难受,若是单立渊在那儿,梁鹤肯定会控制不住将单立渊打一顿。
梁鹤将苏又菱抱回卧室,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却在起身的时候衣服被苏又菱胸口的胸针勾到,整个人朝苏又菱身上扑去,好巧不巧,两人唇压在了一起。
她唇上的柔软和嘴里散发出来淡淡的酒香,瞬间迷醉了梁鹤。
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自己暗恋了近十年的女人吻上了,那种感觉……用天雷勾地火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梁鹤只是留念的不想离开,贪婪的亲一下,再亲一下,亲着亲着便一发不可收拾,理智便被压制在内心多年的感情吞噬……
事后梁鹤看着醉的睡过去的苏又菱虽然有悔意,但更多的竟然是得到了多年心上人的满足和窃喜。
他痴痴的看着苏又菱安静的睡颜舍不得挪开视线,一时入神竟没听见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就这样,被单立渊抓了个正着。
单立渊气红了眼,将梁鹤拉出去就是一顿暴打,梁鹤没有还手,心甘情愿的受了单立渊一顿打。
那次单立渊下手也是够狠,梁鹤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床。
半年后单立渊出了车祸失去双腿,那时候苏又菱怀孕六个多月,单立渊以那次的事相威胁,让梁鹤去他家当管家。
梁鹤去了没多久就明白了单立渊的用意,他只是觉得自己成了残疾又不能人道,怕梁鹤趁虚而入,偷偷勾搭苏又菱,所以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梁鹤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过了,虽然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但是能天天看见苏又菱,即便为人仆,梁鹤也没觉得辛苦或者委屈。
只是那天在书房外听见的话瞬间搅乱了梁鹤平静多年的心湖。
虽然单立渊解释过了,但梁鹤心中仍旧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有些事一旦在心里起了疑,便如那生命力极为顽强的野草,拔了一厘,却涨出一寸。
万芊的事在梁鹤心里就是这样。
一盆盆景被心烦意乱的梁鹤修剪的不成形,他心一横,丢了手里的修剪工具,大步朝别墅外走去,事情不弄明白他这辈子也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