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后的那个寸头主播都傻眼了,眼看着那女的举着刀子追出来,他吓得哇一嗓子,踉跄着跌坐到地上。
那女的一眼看见了地上坐着的小寸头,喊了一声“都给我去死”,举刀就刺。
我一看她没有奔着我来,就抱起附近一个花盆就朝她扔了过去。
花盆重重砸在她身上,把她砸得一趔趄,身后贴着的那个全身是水的突眼男人也跟着歪了下身子,但还是维持着紧贴在女人背后的状态。
墓葬土还在我的旅行箱里,现在我只能依靠孙三生了。
趁着那女人还没站稳,我快速跑过去伸手越过她的头顶,直接抓住了那个突眼男人的脑门。
孙三生就在我的身上,所以我的手可以直接触碰到那个敲门鬼。
他好像被吓了一跳,身体就像个膨胀到了极限的水气球,啪嚓一声爆开了,洒了满地的水。
我一下子抓了个空,因为用力过猛向前抢了好几步差点摔倒。等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个拿刀的女人正两眼发直地看着周围,愣了一下才尖叫着丢掉了手里带血的刀,满脸惊恐地向后退。
我撑着地站起来,左右找了一圈,但没找到那个突眼男。
这时候,酒店里的人跑到了穹顶大厅,钱经理也跟着。一看有人受伤了,钱经理立刻喊员工报警。
我赶紧跑过去拦阻说:“先别报警!”
钱经理愣了一下,但还是听了我的,示意已经拿出手机的员工不要报警。
“先帮她止血!我记得岛上有诊所来着!”我说。
钱经理点点头,赶紧组织人手去帮那个受伤的女主播。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立刻警觉起来,四处寻找那个敲门鬼的踪影。
但可能是因为穹顶大厅里的人变多了,也可能是被我吓到了,那个敲门鬼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走到大厅里的一根大理石柱旁边,这里视线更开阔,方便我留意大厅里的情况。
正四下望着,那个挂着一脖子项链的寸头哥晃晃悠悠来到我面前。
我眉头一皱,以为他还打算找茬就想转身走开。
刚迈出一步,寸头哥就抢步上前拉住我的手腕说:“哥们儿,刚才谢谢了,差点把我尿给吓出来。”
“哦,没事,举手之劳。”我诧异地回了句,原来他不是来找茬,而是来道谢的。
寸头哥松开了我的手腕,紧着鼻子凑到我身边问:“您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什么意思?”我反问他。
“您就别装了,刚才我都看见了。拿刀那姑娘明显不对劲,您过去没动她,手直接奔她脑后面去的,一巴掌下去您猜怎么着?我看见凭空喷出来满地的水!”寸头哥操着那口京腔,说话就跟讲相声似的。
“那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我问他。
“您是……阴阳先生吧?”寸头哥猜道。
“差不多。”我敷衍道。
“我就知道。”寸头哥嘴角一扬,摆着大拇指说:“来之前我做过功课,知道这地方是有点邪门儿。有几个专门在网上删贴删微博的哥们儿告诉我,鼎丰这边儿闹鬼的新闻已经删了一个多月了,但就是弄不干净,因为来这住过的客人都说这地方不干净,很邪门儿。”
他一边说一边冲我挤眼睛挑眉,一副很内行的样子,好像早把自己刚才吓到坐地上的狼狈模样给忘了。
我也没揭他这个伤疤,就好奇地问他:“刚才你在酒店房间里都干什么了?”
“嗨,就玩儿嘛。”寸头哥笑嘻嘻地说:“然后门儿就一直响,我喊他别敲了,但丫还一直在那儿敲。我实在烦得不行了就过去开门,正巧儿您在外面,这不就误会了嘛。”
“这就认定是误会了?”我问。
寸头哥轻轻一摆手说:“嗨,就算真是您敲的,也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告诉我,而且我出房间门儿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走廊地上有水。刚才您那一巴掌下去,又是一地的水。您说,这里面能没有关系吗?”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寸头哥。
虽然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挺不着调的,但观察能力确实不一般,竟然注意到了地上的水,而且很快就猜测出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这人貌似很聪明!
我正想继续顺这个话题往下问,就看见麻子和他女朋友赵勋也跑出来了。
两个人来到大厅这里四下看看,发现我在立柱这边就一起过来了。
“刚才怎么了?我听见有尖叫声,应该没听错吧?”麻子过来问。
“没听错,这酒店里藏着一个麻烦东西,它是个……”我想说那是九等外生咒物,但考虑到他们应该听不懂,就换了一个更容易被外行人理解的说法——“它是个能附身控制人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