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音,姐姐也不是本地人吧?”
高芸芸颔首道:“奴家本是上元洲京城人士。”
不仅是苏生,连孙淼都有些吃惊,上元洲京城离这里千里迢迢,一个女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那你怎么会来晴天州呢?”苏生追问道。
“说来惭愧。”高芸芸恸容道:“奴家从小便在音坊学艺,十三岁时就已经就学会了各种乐器,后来每次奴家上台时,台下观众也都是人满为患,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奴家遇上了一个在上元洲和晴天州之间买卖的商人,他先是帮奴家赎身后,后来又娶了奴家,可是没过三年等奴家年纪稍大些,他就弃奴家而去了,奴家花光了在曲楼存下的银子来晴天州找他,可是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没有回去的盘缠,奴家就只能又在这醉音楼里弹唱曲子,谋取生路。”
苏生叹了口气,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公子可还有想听的曲子?”
苏生问道:“你这曲子的词都是谁写的?”
“都是古人留下来的,我们这群命贱之人哪里会添什么曲词。”
“孙兄,这里可有纸笔?”苏生突然转过身问道。
“你想做什么?”
“写词。”
孙淼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苏兄弟要在这写词?”
“嗯。”
孙淼愣一下,急忙跑出门喊道:“田妈妈,快拿笔墨纸砚过来。”
没多时,田妈妈端着笔墨纸砚来了。
孙淼亲自研墨,苏生提笔想了想,然后在宣纸中间写下了七个大字——春花秋月何时了。
苏生一边写一边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听完这几句,除初一外,在场几个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生。
这可是没有听说过的新词啊!!!
桌子上,插在花瓶里几近枯萎的花,在苏生念完几句后,竟然全都绽放开来,新鲜十足。
房间里异香扑鼻,仿若身处在万花丛中。
孙淼张着嘴巴,看着身旁异象,犹如遭雷击一般,惊愕在了原地。
爷爷看人果然一次都不会错!
苏生蘸了蘸墨水继续写道: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停笔落声。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这一句说的分明就是自己啊,高芸芸捂着嘴巴,眼泪横流。
不顾其他人的目光,苏生拿起宣纸递给高芸芸道:“这首词送你,你应该会编曲吧?”
“给我?”高芸芸感觉这首话就感觉是晴天霹雳一般在耳朵边响起。
“嗯,给你。”
高芸芸颤抖着接过宣纸,然后蹲下身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孙公子?苏公子这词真的就给她了?”田妈妈吃惊道。
孙淼知道一首能生出异象的诗词代表着什么概念,但孙淼也猜不到苏生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只能点点头没有出声。
高芸芸哽咽问道:“敢问公子名讳,以后唱起这首曲子时,奴家一定加上公子名讳。”
“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