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仆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輈。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满头白发的阎公颤颤巍巍地起身,用力拍手喊道:“好!”
在座所有人纷纷点头称赞。
“……”
苏生念完几段,长呼出一口气,最后念道:“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一席话将聚会带向高chao,围在看台上的读书人看苏生的眼神中,满是羡慕。
在大部分人心里,光是这一番长序,便已力压在场所有人。
那些个坐在宴席上的人也都在想,北境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惊人之才。
万众瞩目之时。
苏生朗声道: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尚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诗成声落,万籁俱寂之时,曾在京城见识过四座书院顶级天才的阎公惊呼道:“真乃天人也。”
苏生听不到周围的叫好声。
因为腹中气台在自己念完最后一句后,崩裂了!
度秒如年。
苏生就感觉自己的腹部就像是被人拿到剑捣碎了一般,剧痛无比。
“公子?公子?”一个小厮拿着百两银子上前喊道。
但苏生却许久都没反应。
众人震惊完,发现苏生静止不动后,声音又慢慢小了下来。
每个人都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苏生。
“他这是?”
知府皱着眉头,嘀咕道:“难道是文道等级……突破了?!”
旁边阎公颔首附和道:“看这情形应该是了,如此年轻就将突破到学士,真是后生可畏啊。”
“寻常读书人突破这道门坎之时,虽然也需要一点时间,但也不像他这样需要这么久啊。”
“只有一种可能!”
宴席上的人都齐齐看向了阎公。
“他压制境界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童生压制境界是为了更好的打好基础,从来没听说过才子境也有压制境界的。”
“有的,四座书院当中的一些顶级天才也会在才子境压制境界的。”
“可…可……他只是一个游学书生啊。”
阎公叹道:“我在京城这么多年,学到最让我感慨的一句话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气台崩裂之后,腹部重新归为一处混沌。
也不知过了多久。
混沌之中有一粒金黄色沙粒状物体轰然炸开。
霎时间云雾缭绕,一条由才气化成的金龙在此时,冲开云雾,拨正清明,最后又蜷缩成一团,形成了一个崭新的气台。
而且,在极短时间内,就迅速扩大。
直到天色渐黑时,这种变化才停了下来。
苏生睁开眸子,一双瞳孔金光熠熠,呼吸之时,缕缕元气倾斜而出,真应了阎公那句话——真乃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