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陌生人见这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却是冷笑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声音有些尖锐,道,“永和侯苏廉德,久仰大名。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动手!”
苏廉德却连一步都没有退,沉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不知从什么地方落下来了四个人来,将苏廉德几人护在身后,前后各是两人,朝着对他们下手的陌生人就去了。瞧见苏廉德叫来了暗卫,苏瑾烟的心里是有些惊讶的,她这么久以来竟然不知道苏廉德身边还有这样的人?不过既然苏廉德至今没有跟她提过,那就说明无欢的能力还要比这些暗卫高上一些了。
要不然,怎么会到了今天都没有被人发现?
等瞧见那些陌生人解决的差不多了,苏瑾烟又扯了扯苏廉德的手,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哭腔,“爹爹…阿烟害怕…”
那些陌生人倒是不恋战,以多敌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在数人受伤之后,便脚底抹油,一个比一个逃得快。
摆了摆手,做出一个不用追了的姿势,苏廉德拍拍苏瑾烟的脑袋,安慰道,“阿烟不怕,有爹爹在呢,没事的。你看,坏人已经打跑了。”
苏瑾烟像是不怎么敢相信一样,怯生生的从苏廉德的身后探出头来看,等瞧见了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的时候,面上立即便露出了笑脸来,眼中似乎是放出光了,就差围着苏廉德跳一圈了,“真的吗…真的!坏人都被爹爹赶跑了,爹爹真的好厉害!”
苏廉德被说的有些发愣,一时连苏瑾烟小跑过去都没有来得及拦。
弯身从地上拾起了个什么东西,苏瑾烟又小跑回来到了苏廉德的身边,疑惑地递了过去,问道,“咦…爹爹,这是什么?好像是那些人掉下来的。”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无欢先前从王老爷身上摘下来的一个玉坠,上面刻着王家的家纹。
苏廉德拿在手中粗略一看便看出来了,面色一沉,瞥见苏瑾烟还在身边,神色才缓和了些,斟酌片刻,叮嘱道,“这…阿烟,这个交给我,你就当今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知道吗?”
虽说有些不解,不过苏瑾烟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脸来,道,“阿烟知道了,父亲一切小心。”
再往回走的时候,显然苏廉德的心思就不在苏瑾烟的身上了。好在苏瑾烟也乖巧,等进了侯府的府门之后,立即就说自己回去休息,让苏廉德也注意身体。苏廉德巴不得赶紧独处,连叮嘱都没有一句,就匆匆的往书房里面去了。
等回了苏瑾烟自己的望月庭之后,花颜给苏瑾烟捏着肩膀,撇着嘴道,“小姐算的真准,果然王家的人下杀手了,真是大胆。而且,这些人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连苏廉德的暗卫都打不过。”
“若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王家怎么可能这几年里面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甘心的花出去了那么多的银子,当然是要想办法收回来的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就只能用这种法子了。”苏瑾烟轻笑,随后目光转到了房梁上的无欢身上,道,“恐怕不是他们打不过苏廉德的暗卫,而是我们的无欢宫主替人做了白工。”
无欢摸了摸鼻尖,倒是并未否认。
芙蓉端着茶水进来,闻言倒是也跟着搭言说了一句,“王家这群人真是一脉相承的心狠手辣。”
苏瑾烟拍拍花颜的手,抻了个懒腰,说话的时候也有些懒洋洋的,“据说王老丞相当年的手腕也是很利落的,为此没少树敌,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子孙没有能将家业继承下去的,才退隐山林的。刚刚经商的时候,王家也没少碰壁,还是在苏廉德的帮助之下,才有了今天的。”她顿了顿,抱怨道,“一到了冬天就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困啊…”
“您秋天也是这么说的。”脚伤已经养好了的司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就戳破了苏瑾烟的话,不过却还是好奇的问,“不过,小姐,王家之前的事情您怎么知道的?”
苏瑾烟眉眼弯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想打听怎么可能会打听不到?我估摸着苏廉德那边要有动静了,你们都劳累些,盯紧了。苏廉德…差不多快要杀人灭口了。”说着话,脑子里面却浮现出了锦安的那张脸。不得不说,那丫头不管是经营还是收集情报,都真是有一手。
莲华的反应素来都是比旁人慢些,她生性善良,想不到那么多的坏事。不过这话说的明白,连她都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问,“杀人灭口?老爷会杀了王姨娘?”
苏瑾烟微微的撇撇嘴,将目光落在房间里面的火盆上,看着跳跃的火焰,“怎么可能,苏廉德是出了名的好人善人,杀了自己的姨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传出去?不过,王氏都已经病的那么重了,侍花那一日也就只是帮着人续命了而已,只要苏廉德不让人给她看病,不出三日人就死了。”
芙蓉也有些不相信,犹豫问,“苏廉德真的会这样对王氏吗?”
她不转头,只是看着火盆里面迸发的火星,瞧着火盆里面已经燃烧殆尽的一块木头,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可面上的表情还是有几分落寞,声音也轻的像是自言自语,“嘛…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