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俯身,说出来了个苏廉德最不想听见的地方,道,“回侯爷,奴家是欢馆的,是被苏二小姐带来的,为了指认苏大小姐养面首一事。”
苏廉德莫名其妙的,虽说是觉得头疼,可是怎么也不相信站在自己身边一脸受了委屈的苏瑾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由得瞪向了齐衡玉和苏梓琳,“你们在胡说些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儿?本侯的府上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
苏梓琳往前膝行了两步,抱住了苏廉德的大腿,眼泪鼻涕都蹭在了苏廉德的身上了,大声喊道,“父亲,到了这个时候您还不相信吗?大姐姐背着您在院子里面私养面首呀!而且还在和端王府定亲的情况下,和齐公子还有往来,大姐姐此番作为让琳儿看着都觉得不知该如何说出。”
芙蓉在一边嗤笑,主动开口搭言道,“二小姐,您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不知该如何说出来的样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步苏氏了?”
她刻意点出了苏梓琳已经嫁人的事情,又不称“夫人”,提醒了苏梓琳已经没了侯府的庇佑,只能依靠步祈冬了,但是,她不过是个侧室而已。
这是苏梓琳最大的痛处,再想想这几天在步祈冬家里面的处境,苏梓琳顿时就绷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芙蓉骂道,“你个婢子,也敢对我如此!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芙蓉平时虽然是不怎么说话,不过开口的时候还是十分犀利的,“奴婢虽说是婢子,但却是侯府大小姐、未来端王世子妃的贴身婢子,和一个参将的侧室相比起来,并无什么尊卑可言,还请您慎言。”
苏梓琳气的跳脚,正想骂,就瞧见了一边站着的齐衡玉,脸上就又得意起来了,“你!好,我看你们还能张扬几时!苏瑾烟,这荷包你如何解释?这小倌你又如何解释?”
不过这会儿苏瑾烟却已经没了刚刚慌张的意思,只是对着苏廉德道,“父亲,还是先解决姨娘的事情吧。”
一看王家人还在那虎视眈眈的看着,苏廉德瞧着她的样子,心里平白的多了几份笃定,点点头应道,“也是,王良生,本侯再问你一次,这王氏的尸身,你可要领回去?”
王良生不甘心地看了苏瑾烟几眼,拂袖而去,“哼!”
苏廉德大手一挥,道,“来人,将王氏抬出去埋了!苏梓琳,你是她的女儿,姑且磕三个头送送你姨娘吧。”
虽说有些不甘愿,不过苏梓琳这会儿还是不能违背苏廉德的意愿,道,“是。”
十分不甘心的给王氏的棺材磕了三个头之后,苏梓琳才站起身来,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是目光死死地盯着苏瑾烟,仿佛苏瑾烟不给出一个理由就绝对会死咬着不放松一样。
不过这会儿就算是她不问,苏廉德也必须要问明白了。他苏廉德的名声一向都是很好的,眼下都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百姓围在门口了,苏梓琳的事情就已经让侯府的名声受损了,绝对不能让苏瑾烟再出一遍这样的事情,他压下了心里的狠戾,问道,“阿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察觉了苏廉德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苏瑾烟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还是一片无辜的样子,摇摇头之后对着齐衡玉的方向轻声开口,“阿烟也不知道,为何二妹妹要和齐公子一起来污蔑阿烟。齐公子,方才你所言的荷包,可否再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瞧见苏瑾烟与自己最后一面所见毫无差别的样子,齐衡玉就觉得有些走神,险些直接就递了过去。不过却在苏瑾烟接过去之前反应了过来,立即就收了回去。想起自己如今这个样子的始作俑者就是苏瑾烟,他的眼中顿时就又都是难以抚平的恨意,警惕又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