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姐姐,这是我的妈妈。”逗逗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愠怒的李慧慧,表情有些兴奋又惊讶。这两天这个大姐姐一直带她玩耍,两人玩得挺开心的,可是对自己的妈妈却有点凶。
“逗逗,你是捡来的孩子,她不是你的妈妈。”
格灵一听就恼火,冷笑地看着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凭什么胡说八道。
“难不成你是她的妈妈?就你这个口德......”格灵摇了摇头,一脸鄙夷,拉着女儿的手转身朝另一处走去,不想理会此人。
李慧慧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而且还是被一个名声狼藉的贱女看不起,气得跑上去,用力拽住格灵的胳膊,一记耳光狠狠打过去。格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左脸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但是她竭力地忍住了,不想当着孩子面打得你死我活,各自狼狈。
“我叫李慧慧,艺校声乐系的。你那些破事,哪个不知道。”
格灵听了,明白对方想跟自己说什么,于是摆了一下手示意她住口,然后冷冷地说:“长话短说,你这样做的目的。”
“滚出这里!离开宇蓝哥!”
“可以,我马上就走。”
“宇蓝哥亲自跟我说过,他只不过想玩玩你而已。拿一个小杂种来做戏,还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当姚太太了......婊子就是婊子,脸比城墙还厚。”
无缘无故被人这般羞辱,格灵气得差点晕过去,一巴掌甩出去,愤恨地骂道:“这辈子你活得人模狗样,仗势欺人,下辈子你比我还不如。”
“你......还敢咒我!不要脸......”
听到不远处姚宇蓝的呼唤声,两人各自朝相反的方向匆匆离开。格灵牵着逗逗的手走得很快,恨不得一脚踏出芳德园的铁门,离得远远的。
姚宇蓝看见两个跑得飞快的身影,急忙抄小道去追。
看见格灵脸颊上几道长长的指甲印,姚宇蓝既心疼又吃惊,连问:“这么回事?谁打的?”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姓姚的,你这个贱人贱嘴贱舌头!以后我要理你,不得好死。”
格灵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就算把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姚宇蓝顾不上跟她辩解,先把受了惊吓的逗逗拉回自己的身边,抱起来抚慰。
“逗逗不哭,跟爸爸说刚才谁跟妈妈在一起?”
“慧慧……姐姐打的,她还骂妈妈……”逗逗呜呜地哭着,红着眼睛难过地看着格灵,伸手要去抱她。格灵看了一眼逗逗,含着泪狠心走了。跌跌撞撞地朝铁门跑去,只想立刻从这里消失。
这时韩昕悦和陶思宁正开车准备离开。远远地看见姚宇蓝和格灵在争执。
“我们要过去劝架吗?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脾气这么大,以后……姚宇蓝有得苦头吃了。”
陶思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前她也同情姚宇蓝,觉得他好可怜,还痴心地想别人不珍惜他,自己一定会珍惜。今天看到他那么温柔宠溺地待格灵,也明白了爱情不能光看表面,他本人若喜欢,虐人的爱情也是甜蜜的。
“姐儿,叹什么气呀?世界这么大,爱你的人还在后面排队。振作起来!告诉自己,老娘要的是爱情,绝不将就!像我,一嫁悔终生。”
“陈岩算好的了,别不知足。”
“七年之痒,女儿都生了,还能怎么样。唉......我们过去看看吧。”
韩昕悦开车拐过去,按了几下喇叭。姚宇蓝见了急忙朝她招手,快速走上前。
“昕悦、思宁,麻烦你们帮我送格灵回去。这会儿她正在气头上,我的话她听不进去,你们帮我安慰她一下。”
“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韩昕悦难得看到他为一个女人这么心急火燎,反而不急着去追前面的人,笑嘻嘻地看着他,“我和你老婆今天才见面,她会听我的劝吗?你赶紧去把她追回来,小女生哄哄就好了。哄女人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
见格灵已经快跑到铁门口,姚宇蓝没工夫跟韩昕悦闲扯,迅速打开车门叫韩昕悦下车,他自己去追。陶思宁见他满面通红,走路都不稳,于是拉了一下韩昕悦的袖子说:“走吧,等下人真的不知跑哪里去了。宇蓝,别担心,我和昕悦会照顾好格老师。”
格灵见到陶思宁如获救星,什么都没想就上了车。韩昕悦见她的左脸颊一片红肿,几条长长的刮痕十分显眼,双眼红肿,双唇抿着却不停地颤抖,脸色灰白。
“格老师,别难过了。发生什么事,跟我们说好吗?”
陶思宁扶住格灵,轻轻地拍抚她的肩膀,小声地安慰。见格灵趴在座椅上,不停地抽咽咳嗽,情绪一时难以平复,只好让她哭一会儿。
“定是姚宇蓝的老妈为难你了,这个婆婆确实不好相处,做她的儿媳妇不容易哦。”
韩昕悦不说还好,一说更激起了格灵的情绪,现在她只要一听到姚宇蓝这个名字,全身就如针扎的难受,反胃晕眩。她趴在窗口不停地干咳呕吐,全身跟着抽搐起来。陶思宁吓得急忙叫韩昕悦停车。
“格灵,格老师,你怎么了?”
韩昕悦刹住车,回头一看也吓得惊叫起来,急忙下车跑到后车座,和陶思宁一起抱住她,按住手脚不停地揉搓。
“思宁,她怎么会这样?是犯癫痫吗?”
“别瞎说,我从来没见格老师这样。你快打电话给宇蓝,叫他赶紧过来把人送去医院。”
韩昕悦点点头,拨通姚宇蓝的电话。姚宇蓝正在大厅跟父母和李慧慧谈话,听到格灵的抽搐又犯了,只好告诉韩昕悦,格灵跟她一样得了忧郁症,情况比较严重。神经敏感,情绪波动就会抽搐。
韩昕悦对这个病深有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过得人才明白,确实太痛苦了。痛苦到全身抽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好的人,怎么一下会变成这样?”
陶思宁看着格灵的手和脚抽在一起都变形了,眼泪也跟着流下来。这是弹琴的手,跳舞的腿啊!对一个这么热爱舞蹈和钢琴的人,这是在要她的命啊!
“没有好好的人会生这种病的,都是有原因的。”
格灵咬着牙,拼命地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不停地揉搓抖动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她后悔生那些不相干人的气,把自己弄成这样,实在太不值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些恶人手里,她的这条命不是拿来跟这些人怄气的。还有这么多的心愿没有实现,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谢谢你们,没事了。”
格灵情绪平复下来,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跟平常正常无异。陶思宁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刚才吓死我了。好妹妹,你可要健健康康的。”
“嗯,刚才气过头了。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和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说完格灵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心里再一次告诉自己一定要挺过去,决不能为这种人送命,他不值。
“姚......”
陶思宁急忙按住韩昕悦的手背,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提姚宇蓝。她一直没有告诉韩昕悦,姚宇蓝追格灵很紧,哪怕被对方一次次拒绝。其实她也没想到格灵对姚宇蓝的追求这么抵触,不为所动。
“格灵,我生小孩也得了抑郁,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和感受。你不想见的人和不想听得事就不去搭理它,有我们两位老姐陪着你,我相信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等下跟我回家,我用按摩器再给你推拿一下,全身就会舒服些。”
格灵看着她们善意的眼睛,感激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