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格灵和白英去江心岛接逗逗。

逗逗刚到家里的时候，十分怕生，半天不肯开口，饭也不肯吃。熟悉两天后，就开始整天黏着格灵，一见白英就哭。害得白英懊恼不已，捶胸顿足地扪心自问：“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怕我了？逗逗，我的心肝宝贝儿，你不认得我了？”

“大概是你吓着孩子了，是不是提醒你该减肥了？”

格灵的一句戏谑，让白英恨得咬牙切齿，抱起逗逗便朝她嫩生生的小脸上大啃一口。

“呆囡子，姆妈你都不认识了，白疼你了。”

白英用本地话‘教训’起小孩，孩子被她这一唬，哇的一声大哭。格灵急忙抱过孩子，把白英赶进画室，一个人细声细语地哄孩子。

去年她们带逗逗去做了一次唇裂手术，这次打算带她再做一次修复。女孩子都爱美，她们特别希望这个孩子能跟别人的孩子一样健康漂亮，不受人歧视。

修复手术很顺利，伤口恢复很快。一个星期后，小家伙又开始在地上活蹦乱跳，一刻都不得消停了。

逗逗快四周岁了，却一直不大会说话，吐字含糊不清。医生告诉她们现在正是孩子语言发育的黄金阶段，一定要花时间和耐心多跟孩子交流，训练发音。

两人决定把逗逗留在身边一段时间，尽量在出国之前多照顾她。白天，她们把逗逗带到余老师的办公室，晚上两人轮流照顾。

为了让逗逗尽快学会说话，她们想了各种法子。

小家伙机灵得很，有吃有玩的时候态度端正老实，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大人说一句，她咿呀说两句，一待东西吃完，手一摆，便开始不安分地动这动那，屁股怎么也不肯挨着板凳坐了。

“爸……爸，妈……妈。”

“逗逗，你再不听话，阿姨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在里面玩。”

格灵追着小家伙忙得团团转，气嘟嘟地看着跟自己玩躲猫猫的小顽皮，心里直犯愁。小家伙见格灵跑到门外躲起来，愣愣地以为又开始玩捉迷藏了，笑颠颠地跑到门口，见大人没了才发现不妙，哇的一声哭出来。

“妈……妈”

格灵躲在露台的角落，偷偷地看着哭得大把大把眼泪的小家伙，不忍心再吓唬她，走过去抱起亲了一口，又哄孩子再叫一遍妈妈，小家伙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却不肯再开口。格灵只好进屋，把她按在凳子上，拿来纸和笔，写了几个日常用语，试图引导孩子说话识字。

白英从学校回来，看见一个挨着凳子，一个坐地板上‘相望不得语’，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小不点懂个屁，你教她扭扭屁股，唱娃哈哈还差不多。”

“在小孩子面前不要带粗话，以后她也学你这样。”

格灵从地板上爬起来，见小家伙也要起来便严厉地命令她坐回椅子上。逗逗乖乖坐回去，一脸求救地看着白英。白英笑得张开双臂就要抱她，小家伙却把身子整个歪进格灵的怀里。

格灵把小家伙扶在凳子上，唬着脸，认真地告诉她。

“逗逗，吃饭。饿了吗？饿了就说‘吃饭’，你不说，肚子就要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