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姚宇蓝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热牛奶,烤面包,煎鸡蛋,动作娴熟。格灵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记,见姚宇蓝几分钟把事情搞定,心里自愧弗如。
“快吃吧,等下还要干活。午餐的食材都放在冰箱里,看你擅长做什么。我除了酸和辣不能吃,其他不忌口。”
格灵整理完厨房就到一楼西侧的洗衣房。看到两只大盆里堆积如小山的衣物,知道姚宇蓝绝不是走形式。于是用力甩了几下双臂,安慰自己:“洗衣妹,开工吧,加油!”围裙一系,手套一戴,很快进入角色。
她先把衣物分类,外套、裤子、内衣内裤拣出来分别用不同的脸盆浸泡。洗衣房里没有搓衣板和刷子,难道姚宇蓝要自己靠手搓吗?她四处寻找,突然瞥见墙上醒目的贴纸,上面写着:牛仔的衣物会褪色要分开洗,洗衣机可以减轻你的工作量。说明书放在洗衣机上,看着操作即可。
来不及看全内容,格灵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洗脸盆,拎起盆里的衣物,看到被染成面目全非的白色棉衣,一脸惊恐,险些晕过去。盯着眼前被染成靛青的双手,不可思议外表光鲜体面的姚宇蓝会穿如此劣质的服装。岂不知这些劣质品是对方特地从夜市地摊买来送给她的“见面礼”。
“怎么办?”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头脑里飞快地转动,想着各种补救的办法。没有漂白剂,也没有米浆,她只好用洗衣粉和肥皂不停地用手搓,双手的表皮都快搓破了,白衣上的靛青斑驳依旧刺目。这件衣服是废了,她泄了口气,望着红肿僵硬的双手,决定打电话给姚宇蓝“负荆请罪”。岂知姚宇蓝听完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没事”,仿佛早已料定这个结果。
格灵回到洗衣房,开始研究洗衣机。对照说明书,倒是很快操作成功。听着洗衣机有序的转动,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许松了些。她到二楼姚宇蓝的卧房,吸取刚才的教训,先留意是否有姚宇蓝留下的字条,果然在书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被套、床垫分开洗,棉被拿出去晒。李婶回家了,帮忙擦一下桌椅和地板,谢谢!
有洗衣机帮忙,这些事情不难。格灵麻利的把被套脱下来,棉被抱到阳台外去晒。看天色阴沉,不见一点阳光,又把棉被抱回房间。当她拿起枕头的时候,看见底下压着一个粉色的扁盒子,拿起来一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原来是一盒未开封的避孕包装盒。拉开床边的抽屉,顺手便把盒子扔进去。看见抽屉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心里嘀咕起来:“古怪的人,连瓶子也收藏。”她好奇的蹲下身子,看了才明白都是姚宇蓝吃完药的空瓶子。认识姚宇蓝开始,从他苍白清瘦的脸就看得出对方身体不好,只是不知道是心脏病,而且动过手术。这么多瓶瓶罐罐,想来已经病了不少日子。
“声色犬马,终归敌不过一个病痛,值得么?”
她把药瓶放回抽屉,坐在地毯上出了一会儿神,抬头瞥见桌子上的相框,上面的男子乌黑碎长发,洁白衬衫,一张年轻俊美的笑脸如午后的阳光,神采飞扬,仿佛天使,让人看到所有的光明与美好,回到现实却又判若两人。
待衣物洗完,房间也整理得差不多。格灵开始洗被褥,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她把洗衣房和走廊的四处都打扫一遍。
事情做完了,她到厨房准备中午的食材。早晨姚宇蓝买了一只乌鸡,她准备中午炖鸡汤,牛肉炒豌豆,再配一个素菜。乌鸡配什么?她看一下冰箱有红枣、枸杞、熟地、灵芝等药材,其实她并不认识,但猜得大概是炖汤的食材,吃不死人。于是每一种都抓了一点和乌鸡一起放进炖锅里。
回到大厅,一眼瞥见角落的钢琴,不由地停下步子走过去。踌躇了一会儿打开琴盖,摸了一下光滑冰凉的琴键,轻轻地滑过,只听见一串清脆的声音从指尖流泻出来。斯坦威的声音就是悦耳!她坐下来,双手平放在琴键上,弹起每天必练的曲目《平均律》。
弹完几曲,她不敢逗留太多时间,站起身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小心盖上琴盖,摆好琴谱和椅子,感觉没有遗漏了,快去跑向洗衣房。
听见洗衣机发出嘀嘀嘀的信号,她也不知何故,打开盖子一瞧,又吓出一身冷汗。大概是床垫太厚,滚筒的水已经溢出来,容量超重,机器无法正常运行了。她只好用勺子一瓢一瓢把水捞掉一半,机器猛地摇晃了不止,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然后就不动了,任凭她怎么倒弄,继续罢工。难道洗衣机被自己弄坏了?她试图把滚筒里的床垫捞出来,可惜垫子太重了,凭她使完九牛二虎之力,全身冒汗,还是无法把它拖起来。
“该死的格灵!这么粗心大条,活该倒霉!”
她不停地骂自己愚笨、榆木脑袋。原来床单里还缝着一层薄棉,泡了水后就全部膨胀开了,难怪洗衣机要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