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朝外望，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受影响。想到过两天还有重要的演出，两位老师还在期盼自己的演出成功，绝不能因为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等到发现姚宇蓝走的不是紫金路，她急忙站起来，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大声地喊起来：“你要把我载到哪里去？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时间和心情跟你瞎闹。”

“你不开口，我还以为你想跟我一起回家。”姚宇蓝总有办法逼她开口，虽然手段有些卑鄙。

“……”格灵心里又在骂不要脸。

“你要去哪里演出？”

“……”

“不想告诉我，那明天就不要去了。哦，我差点忘了，明天是周六，你还有钢琴课。别忘了，我的钱可不是白给你的。”

“前几天我一直给思宁姐上课……演出是学校临时给的安排，缺席不得。”

“领导的话，你就当圣旨。我的话……哎，算了……你从来没听我的。”

姚宇蓝调转车头，改变路线，打算送她回家。此时，路上的行车已经少了，他把车停靠在马路边，叫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格灵知道坐他身边就没好事，拒绝过去。

“要我下车抱你吗？等我下车就不只是……抱了。”

昨夜被她一抓一挠，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开始有点犯困了。他眯着双眼，回头望着她。

格灵握着口袋里的匕首，下车坐在副驾位上。姚宇蓝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在别人面前笑得那么灿烂，对我就没有个好脸色。”

格灵瞪了他一眼，生气地反驳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对你不好，你又何时对我好过。”

“之前都是我混蛋，说了那么多愚蠢的话惹你伤心生气。今晚，白英谈了一些你的事情，我才知道自己误会你了。灵，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难怪晚上他会出现在校门口，都是白英这个大嘴巴惹的祸。格灵忍不住心里暗骂同伴笨蛋。

“姚先生，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把思宁姐又当什么人了？我虽然名声不好，但还不至于差劲到和一个人品极坏的人厮混。今晚我再次提醒你，我不会原谅，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若再这样一次次纠缠胁迫，大不了我死。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无牵无挂，死了也不可惜。”

说完，格灵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按了一下按钮。咔嚓一声，雪白的利刃嗖地弹出来，在昏暗里亮着寒光。

姚宇蓝瞥了眼她手里的利器，心里一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真的这么决绝？你死了，我会很心痛。”

“都是你逼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和憎恨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格灵说得咬牙切齿，仿佛下一秒就要捅过去。

“打是亲骂是爱，看来我想错了。”姚宇蓝一阵苦笑，整个人如坠冰窖里，浑身寒澈透骨。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海枯石烂，情深似海’……古人发明创造了这么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关于爱情的盟约誓词，为何到他这儿却一句都用不上；好不容易表白了，却成了对方最讨厌憎恨的人。

难道自己上辈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接受这样的惩罚，连老天都在翻白眼嘲笑。

轿车在水亭巷口停下。姚宇蓝把自行车取下来，格灵迅速地推过去，不等他开口：“我送你回去”已经骑远了，留他一人杵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感觉实在有些累了，他把车开到位于闹市区中山路的套房里，在那里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