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怡走后,罗烟和苏寒两人继续下棋,看似悠闲一派祥和,其实两人在严肃的商讨着刚刚苏宛怡带来的震惊的消息。
苏寒纤长的手指夹着白色晶莹透亮的棋子放到棋盘上,不冷不淡的说:“我竟没想到隐藏在我们狐府多年的奸细是为女子,真叫人意外。”
罗烟皱起眉头,拿起一枚黑色棋子,思忖了一会,然后舒展眉头,将棋子落到棋盘之上,这才淡淡的说:“我只是有些忧心,这人为何要自称为羽,莫非是想要栽赃陷害小翎吗?”
苏寒摇摇头:“只凭借一个羽字就想栽赃陷害,我自认为是不可能的。她起名为羽,应当是另有深意。”
“也不知这人究竟是谁…”罗烟深深叹息了一口气。
苏寒执着白旗猛地拍下,然后轻描淡写的笑道:“她总会露出马脚来的,这个时候就快要来了,距离我的千年大劫,不过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而她一而再挑战我的耐心,是时候将她抓出来了。”
“你有计划了?”罗烟眼睛亮亮的问他。
苏寒笑而不语,只是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罗烟看了一会很是气馁的说:“你又赢了。”
苏寒拿起玉骨扇,潇洒肆意的扇动了几下,笑的很是温润:“承让了。”
罗烟又仔细的研究了下棋盘,抬起头很是钦佩的说:“看你的样子,竟想不到你围棋下的这般好,我在九重天时跟最擅长下棋的沈长清对弈,还能胜上几局,我原以为总会比你厉害些,却不曾想竟败的这么惨。”
“你是我见过的第二厉害的人了。”苏寒笑着说。
“第一个是谁?”罗烟漆黑的眼睛散发着好奇的神采。
“是我的父王。”苏寒声音极轻,好像风一吹过就会被碾碎飘走,他偏着头看向窗外,初春的天气有些微凉,可是阳光照在身上却暖的很舒服,万物都复苏了,小院里原本还是花骨朵的小花已经悄然盛开。
罗烟恍然,她收起棋子,将热茶递给苏寒,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寒接过茶杯突然笑了下:“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只是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觉得很是美好,在我年幼时,我父王就教我下棋,一开始我连黑白棋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跟着父王摆棋子。到了后来,我就可以跟我父王对弈几盘了,我从未赢过他,再后来,我胜了他一局,那一天我可开心了,这是有史以来,我第一次赢了我父王。然后…”
苏寒喝了口茶,顿了许久又说:“再往后,我父王就永远失去了跟我下围棋的机会。我便收起了围棋,再也不想去触碰它了,看到这些黑白棋子,就像心里面的窟窿,疼的发紧。”
罗烟跟着也有些伤感,也有些懊悔:“我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如此,我便不会整日缠着你下棋了。”
苏寒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我没有勉强自己跟你下棋,看到你拿着棋盘找我下棋的样子,我心里隐隐发痒,特别想跟你下几局。是你,让我忘掉了过往的伤痛。”
罗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哪里有这么夸张。”
“都是真心话…”苏寒看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几声提议道,“今日天气这般好,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两人出了门,沿着长廊小路缓缓地走着,心情甚是舒畅,两人走到沁心湖,罗烟捡起几个石子,往湖面上扔去,打起几个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