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听八方的那段时间里,没多久他就捕捉到了老板爽朗的跟人对话的声音,以及那细微的走向他这个方向的脚步声。
在知道她在朝他走来,她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后,男孩紧绷的身体就一刻也没放松过。
他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手上的事情,所以球很快便被他连贯又精准的投入球框,球进的那刻温岩大脑的踊跃炸开了花,不知道是因为成功的耍了帅还是因为少女如约而至。
后来,他压着止不住跳动的心,装作不经意般缓缓的扭过头看少女,那一刻,男孩的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他抱着球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走向他的世界。
回到房间的温岩,拿出了保管了很久的钥匙,半蹲在柜子前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珍藏很久的东西,那是一本厚重的日记本与一本书籍,还有一张照片。
看着已经日记本与书籍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他眼里泛着温柔的光,慢慢的拿了一张纸,小心的擦拭了起来。
不久,灰就被他尽数擦拭干净了,他怀恋的翻开了日记本,然后看到了第一句,我遇见了一个人,她的笑容很美好,温暖了我当时疲惫不堪的心灵,尽管只是一瞥,但在短时间内,我仍然无法忘记。
时隔一年,温岩对那一天所经历的一切仍觉得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
他是留守儿童,从小到大一直是跟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父母一直在外地打工,他们很忙,除了过年的那几天外,基本上一年到头都不怎么着家。
在男孩小时候的印象里,父母仿佛只是那种只有过年才能见到的亲戚般,就是那种疏离又想跟他拉近点距离的,会为他准备礼物的大人。
每当她们出现在他面前时,总是手提着礼物慈祥的看着他让他叫爸爸妈妈,一旁笑的合不容嘴的奶奶也让他喊出这几乎陌生的词汇。
而每次他都是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两个人张了张嘴,喊不出口,仿佛那四个字是多么的沉重一般。
没听到那本该出现的词汇,父母与奶奶的脸上的笑容都出现了刹那的凝固,幼时的他并不明白那是为了什么,只是道了声谢谢,便小心翼翼的问:“这个属于我了吗?”
直到多年以后,他猛然想起当时的场景,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她们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
只因为那完全是对陌生人疏离的姿态啊,哪里有对亲身父母分毫的亲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