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急火攻心的母亲根本就不愿意看低头认错,态度诚恳的他,只是冷冷的盯着拿着医院开的怀孕检查报告单,散发着廉价香水味花枝招展的女人,她饱含幸灾乐祸的眼神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两人,一点掩饰的意味都没有,嚣张极了。
母亲冷哼了一声,踩着精致的高跟鞋快速的离开了那条走廊,那个是非之地,下楼的时候,男人与女人变了调的吵闹声蔓延了整个楼道,久久不曾散去。
听着身后那动静,她的眼睛闪烁了下,无奈又委屈的长叹了一口气,空气中很快就出现了一小片白雾,没一会儿就散了。
A市那时正处在寒冷的冬季,冷风一阵一阵的刮在街上的人们身上,令她们的行走在风口的步伐都不由加快了许多。
在众多的人中,有一人边行色匆匆,边无法控制的痛哭起来,惹的身边的行人个个回头打量,猜测满天飞。
后来,心软的母亲还是原谅他了,因为温岩,也因为多年的情分,她从给儿子攒的成长资金中取了三分之一出来,给那个女人去医院打胎,并且还有另外的什么安抚费。
在那件事过后,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同时这个弱小无助的女人,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为什么会流传一句话叫花花世界,迷人眼。
她明白自己与对方年轻时那种互相爱慕的感情,早已在这十多年的柴米油盐中所消逝,可是还是无法轻易的释怀对方出轨这种事情。
没多久,两人回到了老家,因为她们的母亲已经不止一次催促让她们回去,说岩岩已经上初中了,就这两年就要踏入人生中第二次重要的路口。
他没读上一个好的小学与初中,希望她们回来能严格督促与帮助着让他上一个好的高中。
因为女人在经历过男人出轨这事后,心里对他的信任感降到了最低,儿子便是她最后的寄托,所以再听到母亲的催促时,忍着泪水,颤抖着嘴唇说,她们很快就去回去了,请母亲放心,然后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初春,在天气逐渐晴朗,万物复苏的季节,她们坐着火车启程回了老家,去往那个一切刚开始的地方,那也是两人的根。
同时,刚上初一下期的温岩,抿着嘴一边慢慢的朝学校走去,一边张望着正欢天喜地跑着放各式各样风筝的孩子。
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一个被小女孩一不小心弄断线的风筝上,那是个火红的凤凰状的风筝,风带着它,在人们眼里,它仿佛扑腾着进了天空母亲的怀抱,越来越高,直至消失不见。
身旁女孩委屈又不甘的号啕大哭,哭声很尖锐,惹的一旁还在与人闲聊的家长看了起来,当看见女儿哭了,他焦急的小跑到她身边。
看着男人笑着耐心的哄着哭泣的女孩,温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麻木,因为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感受到过来自父母的陪伴了。
他甚至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亲生父母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能再一瞬间甚至更久认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