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发觉自己完全摸不清楚叶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刚刚明明脸色缓和了一些，怎么转眼就又低沉下去了？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元祁又试着引了几个话题，叶子都没有开口回答，她就有些没有耐心了。

迂回着不行那就只能直着来了。

“我没有……”

叶宝珠下意识想要摇头辩驳，但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现在确实控制不住心情，张了口后无论承认或者否认似乎都会更加麻烦，她抬手捂了下脸，不再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这次公交来的这样的慢。

元祁她没有再问，可是叶宝珠能清楚的感觉到元祁的视线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像是探照灯一样要探进她的心里。

这让她沉默着也不安，心里又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堵塞感。

“我只是……只是，觉得好像就我一个人要离开……”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样的继续说了下去，“你们都在这里，就我要回家去，接下来又要半个多月都见不到……你了。”

这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所以说着说着的时候她无意识就抬了头，虽然一对上元祁的视线，她就又躲避了，但是说出来之后，好像面对元祁也变得比刚才容易了一些。

叶子说了实话，但是……肯定不是全部。

元祁想到了昨晚困扰了她大半晚的问题，她依然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所以现在依然不能提。

“能回家见家人还不高兴？我可是只能偶尔才能见到有人来看我……”

听到元祁这么说，哪怕她的语调是轻快的，就好像同她开玩笑一般，叶宝珠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她飞快地抬了头，不自觉往前一步抓住了元祁的手。

“对不起，元祁，我不是……”

叶宝珠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她只能道歉。

她紧紧地拉住了元祁，心里充满了自责。

“逗你呢，如果大家都能分开来，一天来一个人，那我这里也挺热闹的，再说那两个妹妹，就过年休息不到一周就又要来让我补习了，我不是一个人的……”

元祁见到对着她又是愧疚又是自责的叶宝珠，心里软了两分。

她一边哄着，一边摸了摸叶子的头发，“我们总是要分开，但分开的时候都高高兴兴的，那我会更盼望着见面……而且半个多月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次考试完我们两个不也分开了半个多月，过得很快吧？”

叶宝珠还能说什么，她只能用力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公交车来了，她任由元祁拉着她坐上去，车上人不多，她们两个人却没能找到并排的位置。

元祁让她坐在了前面，自己坐在了她身后，就跟她们又在一中重逢之后，元祁都在她的背后给她支持一样。

以前这样的位置会让她分外有安全感，可是现在却又令她莫名的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