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
这时候,萧珩上前了,他挑眉扫了眼昭阳公主,却是恭敬地道:“父皇,今日三皇子既然说是要找您老人家主持公道,那正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过去那些不清楚的都说明白,这样儿臣也好请父皇主持一个公道。”
皇上眉眼冷然,倒是有些像萧珩,听闻这个,当下淡声道:“阿珩,你又有什么事要主持公道,说吧。”
萧珩恭敬地道:“徐山脚下客栈里,确实是一场误会,如今穗儿已经成为我的媵妃,并生下了阿宸,当时一切怎么发生的,我也不想再过多计较。不过三皇子闹出这一场误会,以至于意志消沉长达一年,几次三番大病,真是平白惹了一场祸事,难道不应该查明白,当时徐山脚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昭阳公主听他这么说,之前那气愤嚣张的气焰顿时不见了,她忙道;“这个倒是不必了吧,反正当时的两个小丫头都在这里了,发生了误会,解决了不就是了!你娶了那个为媵妃,三皇兄再把这个小丫头给收到府里当个妾,一切不是皆大欢喜吗?”
萧珩闻言,淡声道:“也可。”
昭阳公主见他竟然这么好说话,面上现出感激:“五皇兄一向好说话,这次的事……”
谁知道她还没说完呢,三皇子不乐意了:“父皇,我不同意!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既是要说清楚,那我就要问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明明只是喝了几杯酒,这么就稀里糊涂连人都不认了?”
昭阳公主听闻这话,顿时一噎,心虚地动了动眼珠。
萧珩挑眉,冷冷地望向昭阳公主:“三皇兄,这件事,昭阳公主应该最清楚。”
他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脸上唰的一下子,几乎没有血色。
她犹豫了下,还是心虚地道:“我……我不知道!”
说着,她求助地看向皇上:“父皇,这种事,我哪知道呢,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三皇子见她这模样,也是生了疑惑:“昭阳,这件事竟然和你有关?我当时喝了两杯酒,就觉得不太对劲,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昭阳公主赶紧摇头:“没有,我不知道!”
但是三皇子既然已经生了疑心,那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昭阳,那天的酒,好像是你帮着倒的?你是不是在酒里掺了什么?”
三皇子终于反过味来了。
昭阳公主自然是矢口否认,求助地望向皇上:“父皇,您一定要信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然而她这话没说完,旁边的包姑突然道:“那天,就是这位公主,好像拿了一包药洒在酒壶里,我当时好奇地看了下,她还瞪了我一眼!我当时我只觉得奇怪,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竟然和后面的有干系,如今一想,果然就是了!就是她!”
包姑这一声嚷,可算是让三皇子逮住理了。
“昭阳,果然是你!你竟然干出这种事,害了我,也害了萧珩!”
三皇子心里恨哪!
他本来确实是瞧中了顾穗儿那个小丫头,想着等事情忙完了,派人过去把她接过来,放在府里做个妾什么的。
当时确实是念念不忘的。
他甚至还和萧珩提过,说瞧那小丫头如何如何,让人心里挂念。
萧珩当时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仿佛根本没当回事。
谁知道转眼间,就因为昭阳公主下的这个药,萧珩竟然莫名地睡了这丫头,转眼间已经连孩子都出来了。
“父皇,昭阳竟然做出这种龌龊之事,害了我和阿珩!”三皇子这会子已经不叫萧珩为萧珩,而是叫阿珩了。
同样是受害者,应该同仇敌忾了。
昭阳公主勉强硬撑:“父皇……我没有……”
皇上坐在那里,沉着脸望着自己这两儿一女,半响后,终于道;“昭阳,你干的好事!”
皇上素来是个慈父的,但是现在他的脸阴着,可见是真得生气了的。
昭阳公主心里惧怕,战战兢兢地跪下;“父皇,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一时糊涂,我也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让萧珩吃了这药,吃了药后,我,我——”
她突然就想起来,萧珩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如果不是出了那个茬子,如果她真得和萧珩有了什么,那岂不是,岂不是现在违背人伦猪狗不如悔恨交加的是她?
她想起可怕的可能,顿时傻眼了,呆了半晌,一个冷颤,终于崩溃,跪在那里大哭:“我错了,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