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看着卷宗,吐出一口气,又翻了一页。
还是白的!
这三年这些人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连一本卷宗都没有填满?!
他压着怒气,转而从第一页开始翻,卷宗上终于有了内容,这一页记载的是一件丢牛案,案子发生在交漳城外的乡下,本该由当地的宿老解决,却因为涉案的两家人在城里有亲戚,几来几往的,事情越闹越大,才转交治安署处理。
至于这两家人是如何几来几往的,事情又是如何解决的,卷宗记录得稀里糊涂的,一眼看去,这案子根本就是一笔烂账。
祁天泽扬手就把卷宗丢在了一个门人的脸上,“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祁家门人瑟瑟发抖,“少主明鉴,我们根本不懂断案,当年被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大家都不愿意留下,而我们刚好没有背景……便被丢到了这里,替换了治安署原先的人。”
这事儿祁天泽当真不知道。
很多事情都是欺上瞒下的,而那个“上”便指的祁天泽这个层次的人。
祁天泽闷了半晌,自嘲地笑笑,他原本以为他做得很好了,合纵连横,处理各家关系得心应手,是一个合格的少主,也能随时接掌祁家了,却没想到自家人给他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告诉他“你还不行”。
他好像没资格生气了,揉了揉眉心,捡起卷宗,疲惫地道:“散了吧。”
这件事是祁家的事,就如同涂山铃没有明摆着说穿一样,祁天泽也不会傻乎乎地邀请涂山铃二人来围观他理事的全过程。
他半点不耽误,离开了交漳城,连夜查这件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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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铃一夜睡得黑甜,阳光照到她脸上,她还愣了一下,才清醒了过来。
她现在的状态很是奇怪,神识强大非常,可调用的灵力也相当于气境中期,然而她本身的肉身却非常弱,弱到熬了夜需要两三天才能缓过劲的程度,她便在身体状况和宋潜的监督下被迫早睡早起。
早睡。
早起。
涂山铃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她突然发现哪里违和了,她现在身处交漳城,大雾围城啊,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烈的阳光!
宋子牧!
她一偏头,果然在窗口位置,看到了一个法器,那个法器正散发着金灿灿的光,光还自带温度。
此种法器名为小太阳,是冬天时给仍处在精境的小修士用的,用以暖手暖脚暖全身。
真是一天懒觉都不让人睡啊。
丧心病狂,宋子牧!
涂山铃正在心里疯狂吐槽着,一阵香味便毫无预兆地飘进了她的鼻子里。
哇哦,闻起来就好吃。
宋潜推门而入,“起床,吃饭。”
涂山铃笑眯眯的,“好的呢,阿潜。”
宋潜取下小太阳,淡定地晃了晃,降了温,才丢回到袖子里。
粥是海鲜粥,吃起来软糯香滑,海鲜还带着一股特有的鲜甜,涂山铃一口气便吃了两碗,她伸手还想再吃一碗,砂锅的盖子却被宋潜摁住了。
宋潜:“食,不可过量。”
涂山铃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潜,伸出指头,比划了一个“一”。
过了好一会儿,宋潜才打开砂锅,用勺子又给涂山铃添了半碗,“吃完去看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