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伸手扶起了眼前的女子,“你很好,还没有被人磨灭了心气。”
她转头看了眼正朝她冲来的差役,朝天举起了手,“借剑一用。”
斩念飞至,清凌凌的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杀人的手段有千千万,涂山铃觉得唯有手刃仇人才最畅快。
她是会使剑的,早年时联系的次数不少,时隔多年再使,初时稍微有些生疏,可斩念很配合,她很快找到了感觉。
她扬声道:“都散开。”
话落,她脚步一错,柔身上前,剑尖一转,一只紧握鞭子的断掌便掉在了地上。
与宋潜用剑的举重若轻、轻灵飘逸不同,她的剑非常凌厉,剑势如风,一旦出剑,必定见血。
三条灵尾归位,这些个只能对付被封禁了灵力的半妖的差役们,根本不是涂山铃的对手,短短片刻,便已有十余人倒在了她的剑下,且无一人留有全尸。
差役终于被吓破了胆,一个人丢了鞭子就朝马匹跑。
涂山铃的笑容透着一股冰凉。
她听闻厌火人虐待半妖时,便已集聚了一股怒气,如今亲眼见到这些人虐待半妖,她哪里肯善罢甘休。
她的手在不响上抚过,原本躁动不安的马全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还缓步聚拢到了一起,列队而待。
差役使劲儿夹着马腹,“驾,驾,死马,你快跑啊。”
涂山铃一跃而起,足尖轻点马臀,斩念刺出,雪亮的剑锋穿透了差役的脖子。
她毫不停留,剑锋又指向了下一个差役。
战斗开始得快也结束得快。
半妖们畏惧地卡着涂山铃,地上躺着的一百多个差役,平时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眼前这个姑娘却说杀就杀了。
之前被涂山铃夸过的女半妖跑到了涂山铃面前,“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请大人怜惜,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些半妖被人打断了脊梁,区区一百多人就镇压住了他们两千余人……
涂山铃甩掉剑上的血,“天地广阔,随便往哪座山里一钻,不能生活?何必求人?”
半妖哀戚道:“他们找到了甄别妖族血脉的办法,您看,那些孩子,经过了几代繁衍,体内妖族的血脉已经非常淡了,甚至外貌已与人族没有区别,却还是被甄别了出来。
“我们已经无从藏匿了,不管藏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而藏匿了我们的人家会惨遭灭门,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啊。”
涂山铃沉声问:“谁干的?”
宋潜:“鞠昇。”
涂山铃眼中战意熊熊,若她此时取回了所有灵尾,她必会前去与鞠昇一战,只可惜手里的灵尾只有三条。
涂山铃:“你家可行?”
宋潜毫不迟疑地道:“行。”
鞠昇发出清剿令,要讨伐叛逆,宋家从未理会过,只觉得那人脑子有病,讨伐一群半妖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鞠昇的名声在很多地方已经臭大街了,连小孩子都知道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涂山铃:“那就让他们去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