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可以狠心到连孩子都不要的程度。
涂山铃还记得初见薛槐时,他说他是被好心的孤魂野鬼用阴气养大的,他娘是被人勒死的,他那时已经有好几个月大了。
她心里发寒,她的师兄里竟然藏了这样一个豺狼般的人物,那么多年了,她竟然没有发现!
她抬眼朝宋潜看去。
宋潜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想到了。
涂山铃:“那孩子……”
宋潜握住了她的手,“不会伤害他。”
他不是在保证不会迁怒薛槐,而是说就算利用薛槐找他的生父,也不会伤害到薛槐。
涂山铃咬住了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情,他有知情权,我们得告诉他。”
宋潜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涂山铃笑了。
她就知道,宋潜是君子,做事情光明磊落,肯定会同意她的主意。
她转身朝黎会拱了拱手,“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黎会侧身避开了涂山铃的礼,“我也算不上纯粹的好人。”
她说完,推门而出。
她做的有些事情有些踩线,她心中不安,只是想尽量弥补而已。
她与薛槐擦肩而过时,说:“二位前辈找你有事。”
薛槐没有丝毫怀疑,走进了休息室。
涂山铃看到薛槐,没有丝毫诧异。
黎会的聪明,她早就见识过了,既然黎会出去了,告知薛槐也不是不可能的。
涂山铃指了指坐席,“坐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薛槐没来由的慌乱起来,他依言坐了,嘴里却磕磕巴巴地问:“二位前辈,找我有什么事情?”
涂山铃:“我记得你想寻找父亲,对吗?”
薛槐猛然睁大了眼睛,“前辈知道我父亲在哪里?”
涂山铃摇头,“我不知道,但你知道。”
薛槐不解,“我知道?我不知道啊!”
涂山铃:“有一个术法叫梦寻。便是以你的血为引,强行拉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入梦,让你们在梦中相见。”
薛槐冷静下来,“这个术法有危险吧。”
涂山铃没有说话。
薛槐的唇角弯了弯,接着说:“如果没有危险,当初我寻父时,二位前辈恐怕已经告诉我这个方法了。
“我能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吗?您们是不是在查什么事情?我的身世与这件事情有关,所以你们不惜……”
涂山铃握住了薛槐的手,“不是的,就算我们想知道真相,也会保证你的安全。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你母亲有可能是我养大的。
“她就算犯了错,我也只会惩罚她,不会祸及你,你放心吧。”
薛槐收回了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母亲是您养大的?您是我祖母?”
呃!
涂山铃被噎住了。
如果非得这么攀关系的话,她确实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