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人在院中,心道:“这两人好好唠上几句,定会冰释前嫌。”忽见赵飞雁气哄哄地大哭着跑出屋来,心中大感奇怪,想了一想,便即恍然,心道:“楚大人性烈,定是骂了她一番,这两人非但没和好,反而闹僵了,这可如何是好?”赵飞雁见他眼珠骨碌碌地转悠个不停,横了他一眼,便即跑回房去,收拾起了行李。老管家苦笑连连,心道:“这最后倒是还叫我落了一身不是,横竖都不是人,苦也!”
过不多时,赵飞雁扛着行李气哄哄地走出屋来,就要离家出走。老管家连忙拦下,赔笑道:“飞雁姑娘,你莫生气,楚大人什么脾气你也该知道,他人在气头上,说话难免难听了一些,过几时消气就好了,只是他起来之后,四处找不到你,见你离家出走,说不定又会气得犯了病。”
赵飞雁勃然道:“我又没惹他,他拿我撒什么气?老娘好心伺候他,他却说要杀了我!这楚府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老管家一听这话,登时明了,心道:“好嘛!这货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他把楚大人气成了这样!”他嘿嘿一笑,说道:“飞雁姑娘息怒,你且听我一言。”顿了顿,说道:“你可知,楚大人这不是伤着了,却是给你气的。”
“我什么时候气着他了?”赵飞雁勃然道。她听老管家这么说,自己不禁也想了想,这才发觉在堂上那时,自己满口大喊不要嫁给楚枫,以楚枫那个榆木脑袋,哪里能想到这是女儿家害羞?
老管家道:“你那时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这话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小姑娘在婚嫁之前大都要说一句的,可是我们楚大人性子直,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听在耳中难免当了真,登时吐出血来,昏倒在地,这时还没有痊愈。”
赵飞雁惭愧万分,心道:“原来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枫哥是个死木头,不该刺激他的。”又想到楚枫竟能被自己气的吐血,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立时扔下行李,向楚枫房间跑去。
老管家见她高高兴兴地去了,不禁得意洋洋,他摸着胡子,心道:“还是我老人家有手段。”谁知那赵飞雁刚进去不久,却又哭着跑出,拎起行李便走,还回头吼道:“楚枫,我赵飞雁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势不两立!”
老管家大惊失色,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叹道:“这他娘的……又怎么了?”原来楚枫一见赵飞雁来到,登时勃然大怒,破口便骂,赵飞雁本是高高兴兴,却叫楚枫这么一骂,心里恼火,与他对骂了起来,一来二去,闹得更僵,脾气一来,转身就走。楚枫这时人在房中,心里也是后悔,但他脾气倔强,认定的事情说什么都不肯悔改,只把赵飞雁当成了骗人感情的女子,还不及那醉花楼的妓女。
楚枫躺在床上,心中愁肠不已,原以为能和赵飞雁双宿双飞,白头偕老,可如此一来,怕是再无可能挽回了。他心想:“只是我那时说话温柔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可心中忽然热血上涌,怒哼一声:“楚某大好男儿,还需得一个女子来安慰我吗?纵然我孤独终老,那又如何?”这么一想,身上的病登时痊愈,站起身来走到后园之中,仰天长啸,一时间心中开阔,便不那么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