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细胳膊细腿,多走几步也要喘粗气,她自认唯一胜过旁人的就是心术和手段,哪知道叶东卿与众不同,她能看透她的心术,然而,不和她耍手段。
不耍手段,直接耍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子,她那手有着男子的力道,攥住了谁,谁就别想轻易的逃。于是希灵的优势全被抹杀,只能像只小鸡崽子似的被她摁在原地,申斥了一番。
若是正房少奶奶和偏房姨奶奶斗气吵嘴,白子灏还有资格拿出夫君的身份,吼一嗓子把两个女人吓开。可此刻面对着他的东弟,他实在是不大敢吼东弟不仅功夫了得,而且心黑手狠,十五岁那年去林子里玩枪打猎,曾经毙过一头狗熊。
“有话好说!”他追上去急急的劝阻:“你别吓唬她,她什么也没说要不然,明天我陪你玩去?”
叶东卿松开手,顺势又摸了摸希灵的卷发:“别怕,我不吃你。”随即又对着白子灏一摇头:“用不着你,我对男的没兴趣。”
白子灏有点紧张:“我不管你对谁有兴趣,反正你不能对希灵有兴趣,这是我老婆!”
叶东卿笑了,一边往楼下走,一边逗趣似的说道:“一家的人,分什么你我。你的丫头,就是我的丫头;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对吧?”
白子灏听闻此言,也笑了:“去你妈的!”
希灵眼看叶东卿是真走了,这才一转身扑进白子灏怀里,委委屈屈的呜咽了一声。
希灵对着白子灏撒了一通娇,然后溜进了容秀的屋子里。
这回身边没了旁人,她毫无预兆的变了脸:“哼!那不男不女的对你挺好哇!”
容秀已经洗了脸,正在撕撕扯扯的梳头发,想要把一头卷发极力的竖直了:“谁用她对我好了?谁让你早上上了楼就不下来,连个救我的人都没有。她是少奶奶,她非要带我走,力气还那么大,我有什么办法?”
希灵走到容秀身后,忽然在她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容秀疼得“嗷”一嗓子,捂着痛处回头看着希灵,她就见希灵恶狠狠的对自己瞪眼睛。
“疯啦?”容秀压低声音问道。
希灵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希灵觉得自己是遇到了克星。
她现在开始讨厌叶东卿了当初对待玉莲,她倒还没像现在这样动过感情。
叶东卿就住在楼下那间大卧室里,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玩,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白家的人对她都很客气,似乎很愿意留她住到天长地久。若是她能转了性,能和白子灏做一对真正夫妻,那大家就更欢喜了。
白大帅,因为当初把儿媳的嫁妆充了军饷,所以面对叶东卿,也有几分气短。闲来无事,他像神仙下凡似的,也肯屈尊和儿媳攀谈几句闲话,谈着谈着,两人成了一对知音,对着喝了两斤来自关外的老白干,儿媳十分懂礼,对着白大帅一举酒盅,正色说道:“爸爸先请!”
白大帅吱喽一口干了杯,酒劲上了头,他也豪气干云:“你也喝!谁不喝谁是孙子!”
儿媳当即也吱喽一口,然后二人各自吃了几粒花生米。
酒过三巡,白大帅有些感动,因为儿子从来没这么陪他喝过小酒,于是他掏心窝子的,劝儿媳迷途知返,重做女人,届时多生几个儿女,挑个好的给她娘家,也未尝不可。儿媳笑眯眯的吃着油炸花生米,不表态,只给白大帅又倒了一杯酒。
如此过了一个月,叶东卿越住越踏实了。
这天下午,她站在楼下喊容秀,希灵一听便冒了火,眼看容秀真要下楼,她一眼把她又瞪了回去。
然后她取而代之,款款的走出去见了叶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