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有点……任性。”胡盛洁实在是难以形容陈冠的固执做法。
他本来是想请陈冠过来共同参与探讨深部找矿技术,结果陈冠却非要做生产工作。
科研和生产,这是两回事!
当然,两者也是相互促进,水乳交融。
人是他请过来的,哭着也要干下去了。
听了两人的讨论,铬铁矿公司总经理李时津把胡盛洁拉到了一旁,质疑道:“矩州省的测量团队,看起来不太专业啊。”
“他们是有实力的,只是有可能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地质复杂情况不太了解,所以做出了一些误判。”
胡盛洁也觉得陈冠的做法不太妥当。
帮助铬铁矿公司开展地质勘探的吐蕃省地矿局地质一队队长彭修杰,闻讯赶来,急忙问道:“我听说来自矩州省的人,要在东南面进行测量?”
“是的。”李时津愁眉不展的点头。
彭修杰笑了出来,显然是有些嘲笑的意味,不过出于礼貌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我们吐蕃省这边,地质情况比矩州省更加复杂!铬铁矿产出地层,主要是绿泥石、橄榄石等岩浆作用形成的超基性岩。这也就造成了铬铁矿的勘探,跟普通的铁矿勘探,是完全两回事!”
说罢,他便觉得自己抓住了因由,“来自矩州省的同行,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展铬铁矿,属于盲人摸象,肯定搞不清楚的。”
“确实有可能是这样。”李时津深以为然的赞同。
“就算是我这样一个在这里干地质二十多年的老人,也不敢说对这片土地的地质情况完全了解。”
彭修杰笑了笑,“我们欢迎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同行过来一起找矿,但也请大家因地制宜。来到这里,以往的经验,都没用了。”
李时津看向胡盛洁,“现在怎么办?”
也就是看在胡盛洁来自燕京专家的身份,要不然他可能直接就把来自矩州省的物探团队给赶出去了。
胡盛洁说实在的,也跟陈冠关系不是很深。
只是,他多少还是对陈冠的能力心存侥幸。
毕竟那篇《福阳磷矿集区的地质结构及深部盲矿体的综合探测技术应用讨论》论文,其中包含了许多非常前沿的观点和新颖的技术。
论文的作者,绝不可能是酒囊饭袋。
“先给他试一试,如果实在没什么效果,咱们直接把他们的工作给喊停。”
“好,听你的。”李时津还是信任专家的。
陈冠也不废话,根据项目本身已有的测量计划,稍稍更改了工作方法,比如加深了测量深度,也采用了更加先进的测量仪器。
先进的测量仪器,是从胡盛洁那里借来的。
有色局六队的其他技术员都不会用,陈冠倒是会用,只能手把手的教大家使用。
在一旁围观的本地地质和物探人员,以及铬铁矿公司的人员,看完了这一套操作,纷纷摇头。
这帮来自矩州省的人,看起来全是一群半桶水晃荡的混子。
陈冠可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带着自己的队员们就直接开干。
干多少活,拿多少钱。
而且是按照预算标准来算钱。
大地电磁测量一个点好几十元,时间就是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