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只能看到那一双脚。
那双脚在我床头站了很久,脚上套着一双有点眼熟的鞋子,是山寨版阿迪达斯,Adidas的英文拼成了Adadis。
我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气,那双脚缓缓移动,绕着床走了几圈,似乎想靠近,但又一时间没办法。
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感觉,这双脚想上床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冷哼,那双脚被惊动似的,突然消失了。
我猛地用力挣脱了身上那股重担,从床上弹坐而起,额头上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像我真经历过似的。
我忍不住拉开灯,房间里顿时大放光明。
“金子,怎么不睡觉?”
门外传来陈婆婆的声音。
“就睡了。”
我看了下床头的五根香,睡觉前老爹点的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摸出打火机想重新点燃,香呲呲地发出声音,我用手一摸,发现整根香都湿漉漉的,像是用水浇过似的。
“睡吧,家里有我这个老婆子守着,没什么好怕的。”
陈婆婆又催我。
我心说又来了,陈婆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咋不照照镜子,长得那么年轻漂亮却整天自称老婆子很违和啊。
不过这几天经常被老爹带着一起恭恭敬敬的对陈婆婆,我现在也有点习惯了。
“欸,就睡。”
嘴里虽然这么应着,但我还是忍不住一再仔细查看地上。
刚才那个人就站在这个位置。
不过现在一看,地上干干净净的,连个脚印也没有。
我有些疑惑的拉起被子,打算躺下去重新睡觉,却在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自己拖鞋的时候,忍不住瞳孔一缩。
睡前随便一脱的鞋子现在摆的端端正正的,鞋头朝向床。
我心头猛地一跳,想起了村子里的一句老话。
鞋朝床,鬼上床。
刚才那双脚是真的想要上我的床?
“金子?”陈婆婆像是有点疑惑我怎么还亮着灯似的。
我嘴里应了一声,按灭了灯,躺在床上。
那之后我始终能听到陈婆婆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她像是不放心我似的,时不时就走到我房门口停留一会儿。
因为陈婆婆的关心,我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暖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老爹早就已经吃完早饭坐在桌子旁边了。
我打着哈欠跟老爹打了声招呼,主动走到了厅堂的供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