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欣躲在我怀里,捂着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小女孩一口接一口咬着藕段,王莹莹躲在王婷婷背后,王婷婷虽然脸色吓得惨白,但仍然坚定地站在王莹莹面前。
“特意做成这样子的呗,你要不要尝尝?”小女孩忽然把手臂伸了过来,差点把那节跟幼儿小臂一模一样的藕段塞到我嘴里。
我下意识头往后仰:“不用!”
小女孩“咯咯”地笑,有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就知道你们不敢。”
“林晓星!你又拿这个来玩!”又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我们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站在二楼楼梯口,气得不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对客人有礼貌,你还吃?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怎么吃得下?”
林晓星大喊:“为什么吃不下,我是赢了才有的吃,输了就没得吃了!你们要跟我玩游戏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我们几个人说的。
我们几个下意识地猛摇头,每一个人都摇头。
“你还说!天天在家里待着,臆想家里有朋友陪你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教了多少次都不改,什么游戏,你跟谁玩,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年轻女人气得拿起鸡毛掸子朝林晓星走过去,林晓星见状,尖叫着逃跑。
我们几个站在原地,不由面面相觑。
“林晓星你能不能有点教养?”又一个人走下了楼梯,厌恶地看着一追一逃的年轻女人和林晓星,那种厌恶的表情几乎化为实质。
“阿光…”年轻女人停下了动作,喊了一声,站在楼梯上的男人扭过头去,说;“别喊我。”
年轻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她停下了,原本活蹦乱跳逃跑的林晓星也停了下来。
楼梯上的男人面相有些凶恶,他大概是常年不苟言笑,嘴唇紧紧地抿着,就像稍一放松就会流露出刻薄似的,浑身上下都刻满了疲惫两个字,就像长年累月都休息不好似的。
这种状态我只在长年失眠的人身上看到过,他的状况跟那些神经衰落的人有点像。
“不好意思,林晓星毫无教养,跟你们开的玩笑太恶劣了,还请你们不要在意。”
男人话里的意思虽然是替林晓星道歉,但谁都听得出来他对林晓星的厌恶。
“我没有!”林晓星喊道,马上被年轻女人打断:“你还说!”
年轻女人伸手过去牵住林晓星,林晓星挣扎了几下,楼梯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挥手:“还不快把林晓星带回房间,还嫌林家的脸丢得不够吗?”
林晓星忽然停止挣扎,朝男人笑了一下,男人的眼神立刻移了开来,不和林晓星对视。
“走,晓星,我们去看你弟弟。”年轻女人拉着林晓星走上了二楼,她上楼的时候刻意避过了站在楼梯上的男人,但楼梯就那么宽,两个人的肩膀难免碰到,男人立刻哼了一声,伸手掸了掸肩膀,就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林晓星朝着男人做鬼脸,男人冷笑道:“看什么,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做成标本。”
林晓星把手里握着的那节跟幼儿小臂一模一样的藕段仍到了男人身上,男人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气得大吼道:“林晓星!”
年轻女人用力一拉林晓星,低着头拽着还想回头挑衅的林晓星急匆匆走了。
留下怒火中烧的男人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
“晓星又怎么了?”第三个声音突如其来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