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兰城里不复往常模样,太阳还没落山,街上行人却寥寥无几。原本熙熙攘攘的“赐福街道”现在看起来死气沉沉。微风吹过,扬起街道上的沙粒。
一支圣教团的队伍在街上巡逻,为首的骑士身穿白色铠甲,肩披黑色披风,艾露尼徽记在他的胸前闪闪发光。他身后的侍从则穿着简单的皮革甲。
“你这个时间为什么还要再路上闲逛?”骑士逮住一个瘦弱的男人质问道。
“鲍...鲍德温大人...我是出来买药的,我的孩子得了病。”男人畏畏缩缩地回答,同时从怀里掏出羊皮纸包住的药粉。
鲍德温示意其身边的侍从上前检查药粉,侍从在摸摸索索一阵后,取了一点药粉抹在舌头上。侍从抿了抿嘴,眉头拧在一块,随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报告鲍德温骑士,这药粉就是普通的马鞭草、月桂、金银花还有羚羊角磨制的,”侍从又动了动嘴巴,像是回味之前的味道。“还有一点苦艾草的味道,确实是用来治病的。”
鲍德温眉毛一扬,再次质问瘦弱的男人:“炼金坊和草药店都已经被圣教团征用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草药?”
“我...我是托人...”男人哆哆嗦嗦,吸了一下鼻子说道。“对,我是托熟人找炼金坊的人买的。”
鲍德温抬手就算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随后揪住男人的衣领,扯到他的面前骂道:
“你在糊弄谁?全城都在戒严,所有能用得上的草药都已经被圣教团统一管理了,你找的什么熟人?难不成还是纳斯达克大主教?”
瘦弱的男人噗通一声跪下,祈求鲍德温的宽恕。
“说吧,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鲍德温直勾勾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圣教团已经明令禁止这段期间内所有的民间交易。”
“不...我不能说,我答应了那位女士,不能说出来。”男人抱着鲍德温的大腿苦苦哀求。
鲍德温一咬牙,抓过侍从手里的装着药粉的羊皮小包。他一点一点地将药粉洒在地上。焦黄色的药粉落在地上,男人起身想要阻止骑士的行为,但被骑士侍从死死地按在地上。
“不!那是给我女儿的药,”男人挣扎着,但瘦弱的他哪里能摆脱侍从的控制。“求求您了,别这样。”
“那就快告诉我!你从谁那弄来的。”鲍德温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也是一个女孩的父亲,他能明白对方的感受。
只是胸前的艾露尼徽记在提醒他,这是他的职责,即便他不想这么做。
“不...我不能...”瘦弱的男人摇着头哀求着。“除非你答应我,圣教团不会怪罪那位好心的女士。”
看着对方苦苦哀求的模样,鲍德温于心不忍,但他的侍从都看着他,他必须做出表率——所有人都不能违抗圣教团的意志。
“别讨价还价了,否则我会以妨碍圣教团公务给你定下异教徒的罪状。”鲍德温手上抖了抖,又是一小挫药粉落下,随着微风消散在空中。
瘦弱的男人嚎啕大哭,扭动着身子想要阻止鲍德温。
“够了!”一身呵斥从身后传来。“你们不嫌丢人吗!”
鲍德温扭头,看到来人的白色胸甲前挂着两枚艾露尼徽记,那是在西瓦尔战死后新晋任的大骑士——鲁思。
鲁思让骑士侍从松开那个瘦弱的男人,并夺过鲍德温手里的药粉。他上前将男人扶起: